她就是這般涼薄的一人。
從始至終都安安穩穩躺在床上,任憑何碧月雨打風吹一晚。
直至天漸明時她才悄然起身,繞去何碧月房間後窗,挖了個坑把掛在何碧月後窗的木棍白布燒了掩埋。
就這木棍纏繞的白布,下面繫着一個小鈴鐺,便在夜間無限放大。
風聲、雨聲,敲擊木窗聲,讓心裏原本就有鬼的何碧月誤以為窗外真有冤魂索命,方寸大亂間竟自己衝出門找死。
不得不說這可能就是天意。
那晚,玉小姐收拾完殘局默默回房,擦乾淨打濕的頭髮和衣而臥,就這樣靜靜躺在床上,聽暴風驟雨席捲廣闊天地,直至小院被粗使丫鬟一聲驚叫打破寂靜。
玉琳琅沉默望了許冬蘭一眼。
「玉姑娘想問什麼就問吧,無需顧及太多。」許冬蘭笑了笑。
「你平時與餅叔都是怎麼聯繫的?」玉琳琅終還是問了出口。
其實她百思不解之處有兩點。
一是那幽冥馬車從何而來,餅叔是如何操控馬匹,拖着屍體出現在大街?
後續那匹神秘的黑馬就再沒出現,玉琳琅是有想過以音馭馬,但這意味着餅叔至少習得音術基礎入門。
莫非他認識玄音宗哪位弟子?玉琳琅自己都有些不解。
另外一點便是,她幾乎能確定餅叔和許冬蘭之間必有特殊渠道聯繫方式。
即便陳新蓮那次暗殺餅叔沒撒謊,他也許確實上山祭拜,剛巧遇見落單下山的陳新蓮,便生了趕早不如趕巧之念,即時動了手。
但吳紅箏那回呢?怎可能如此巧合?
「我那日與吳小姐她們開始爭吵時,你就悄悄通知餅叔上山待命。」
玉琳琅目色平靜看向對面許冬蘭,「書院關閉後,你之所以一直留在魏州府,並不是在等你家馬車來接你。你只是在等最終結果。」
許冬蘭抿唇輕笑,「說來玉姑娘可能不信,事情就是這麼巧。我與餅叔之間,確實有特殊聯繫渠道。當日是我通知餅叔,吳小姐負氣之下可能會離開書院。但若非餅叔剛巧在城南附近,也不可能來這麼快。」
「你知道的,他之前確實是在新水街上擺攤,可過年那陣子,不是跑去東市做生意了麼?」
「說起來,大概也是老天幫忙。」許冬蘭輕緩一笑,「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
「陳新蓮和吳紅箏下山時,你每次都會跟在她們身後。」
「是的呢。」許冬蘭大大方方承認頷首,「第一回我其實還是有些緊張的。我跟在陳新蓮身後,正想現身引她去那條小土路。突然斜次里就衝出來一個人,不由分說就扛着一把大石頭杵子砸了過去。」
「還好我鎮定沒發出聲音,不然可就要被那年輕人當成同夥,說不定也得遭一錘子,那可就太倒霉了。」
許冬蘭說到這裏難得歡快地笑出聲來,「你知道麼玉小姐,當我看到陳新蓮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因為疼痛扭曲成一團時,我心裏真是說不清的暢快。」
「她居然也有今天,呵呵。」許冬蘭用帕子輕輕捂了捂嘴,「她倒在地上跌跌撞撞爬起來,眨眼就看到那青年跟兔子似的竄沒了影。」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許冬蘭一臉淡漠放下杯盞,「餅叔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用過去,然後我就回了小院安安心心念書繡花,只作什麼都不知。」
「吳紅箏那回,我就做的更加得心應手了。她那日剛在玉姑娘你這邊討了個沒臉,心裏窩着一大堆火呢。」
「我就尾隨她一路下山,眼看快到小土路口了,我就叫住她。」許冬蘭說到這仿佛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抿着小嘴笑出聲來。
「玉姑娘你知道的,我平時擱她們面前,就是一副飽受欺凌的小可憐模樣。她根本沒想到我會在那天去觸她霉頭的,我還嘲諷她自討苦吃,難怪被玉姑娘你教訓的像條狗一樣,只能夾着尾巴灰溜溜逃回家。」
「她當時可生氣可生氣了,揚起手就想來打我。我便作勢引着她拐進那條不為人知的小土路,邊吵邊領她往深處走。」
「後來呵呵自然又沒有後來了。」許
135 順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