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說,庖震唯一走出心魔的辦法,便是斬斷親情。
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人比牲畜,多了七情六慾,而一旦一個人沒有了七情六慾,那還能算是人嗎?
但隨後我忽然就心頭一震,猛然抬起頭,瞪大着眼睛,一臉震驚的看着虎子。
「你的意思是說,庖震想要走出心魔,就必須...遁入空門?」
之前,我理解的意思是庖震需要割捨親情,做一個沒有絲毫情感的人。
可隨後我才明白,虎子口中所說的斬斷親情,是六根清靜,無欲無求,遁入空門。
「嗯。」虎子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但...庖叔心底的執念太重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做,而且...也沒有佛門高人,能度得了他。」
我聞言點了點頭。
是啊,自己的胞弟被殺,十年了,還沒有查出兇手是誰。
然後自己走火入魔,殺妻屠村,這份罪孽,以庖震的性格,是不可能躲入佛門之中逃避的。
我們兩個都沒吭聲,過了一會,房門再次被推開,我抬頭看去,就見靈兒走了進來。
「千俞哥,虎子哥,你們不要再說了,我爹馬上就過來了。」靈兒對我倆做了一噤聲的手勢,我倆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轉移了話題,問道:「靈兒,庖叔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會入魔嗎?」
我已經昏迷七天七夜了,算算時間,距離上一次庖震入魔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距離下一次月圓之夜,又不遠了。
「最開始是,現在不會了。」靈兒笑了笑,說道:「只要我一直陪在爹身邊,爹的心魔就會輕很多,除了,到了那個日子。」
那個日子?
我一愣,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靈兒口中所謂的那個日子,應該就是十年前,庖震走活入魔,殺妻屠村的日子吧。
「放心,接下來的一年,爹都不會了。」靈兒笑了笑。
之前,我曾問過靈兒為什麼不去讀書,靈兒回答我說爹離不開她。
那時候我還不懂,現在我懂了。
「虎子說,庖震唯一走出心魔的方法,便是斬斷親情,可在我看來,唯有親情,才是治癒心魔最好的良藥。」
大約十多分鐘後,庖震便重新回到了屋子。
看到庖震後,虎子就仿佛老鼠見到了貓一樣,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了,乾笑着看了庖震一眼,撓了撓頭,說:「庖叔,內個,你先忙,我出去幫靈兒做飯哈。」
說完後,拉着靈兒就跑了。
庖震沒有理會兩人,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時間到了,我來幫你行針運氣。」
「行針運氣?」我一愣,心說我次奧,不會是...還要扎吧?
正疑惑呢,忽然就見庖震猛的眼神一凝,隨即,手掌直接就抓在了刺在我後腦上的那根銀針上。
當他的手掌觸碰到那根銀針後,我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炁頓時就順着銀針瀰漫進了我的後腦之中,而後,順着我的奇經八脈,開始在我體內亂竄了起來。
「運轉你體內的炁,跟着我的引導在體內運轉。」庖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聞言急忙照做,開始運炁。
體內的炁被我調動而起,追隨着那股炙熱的炁在我體內慢慢遊走,所過之處,我渾身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而且我感覺到,隨着炁的遊走,我的經絡,似乎也慢慢被拓寬了。
如果說,我之前的經絡跟血管一般粗細,那麼此刻的經絡,已經被拓寬到了一根半血管粗細。
可能有人會說了,只是擴寬了這麼點而已,有用麼?
有用!
而且有大用!
在與人對敵,施展術法之際,誰釋放的術法速度更快,誰就能佔得先機。
而決定施法速度的,一是對於符咒的熟悉程度,二,便是對於炁的掌控,三,便是經絡的寬度。
如果,一個人的經絡只有針孔般粗細,那麼這個人的資質就太差了,釋放術法的速度,可能跟烏龜爬也差不了多少。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