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聲清脆刀鳴傳出,隨後,一道璀璨的刀芒瞬間爆發開來。
霎時間,刀氣縱橫,斬的漫天飛雪狂舞,就連轟隆而下的瀑布泉水,在刀芒划過去的瞬間也忽然一滯。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有人為這個世界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原本轟鳴而下的瀑布,竟然懸停在了半空之中,產生了斷層!
「這...」虎子瞪大着眼睛,一臉震驚的神色。
哪怕是不遠處的庖震都猛然起身,一臉驚異的看着我。
而我,卻依然保持着拔刀出鞘,一刀斬出的姿勢。
但隨後,我便咬着牙一聲爆喝,而後雙手握刀,對着瀑布再次劈砍了出去。
這一刻,我沒有花哨的刀式,更沒有施展任何術法,我就那麼握着斬靈刀,不停的劈砍,不停的揮刀。
一時間,就聽『轟轟轟』的爆鳴聲不斷的響起,卻是斷層的瀑布被我劈砍的水花四濺,而漫天的飛雪,更是被猛烈的刀氣裹挾着,在空中不停的打旋。
連續劈砍出了數十刀之後,我才猛的收刀入鞘。
而幾乎是斬靈刀入鞘的瞬間,就聽『轟隆』一聲,卻是淤積在空中的瀑布泉水,猛然落下,就連被猛烈刀氣裹挾着,在空中打旋的風雪,也突然散開,化成了雪花片片,飄搖着不停的下落。
「哎喲臥槽!」虎子發出了一聲驚呼,卻是斷流的瀑布猛然墜下,直接將他一頭拍進了水潭裏。
而我,卻是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躁動的氣血和炁,全都沉入了丹田之中。
「不愧是張渡厄的徒弟!」耳邊忽然傳出了庖震的聲音:「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領悟到了我那一刀的精髓,你很不錯。」
我聞言咧嘴一笑:「庖叔過獎了,是你教的好。」
庖震聞言搖了搖頭,說:「我從未教過你什麼,我只是給你演示一次,該如何出刀,如何砍人。」
說到這裏庖震頓了頓,隨即繼續說道:「你將心中淤積着的鬱氣和心底的意氣全部灌輸在了這一刀中,可以說,那是你如今力量可以揮出的巔峰一刀,之後的那幾刀,就要差上一些。畢竟,你胸口激盪着的那一口意義,已經在第一刀時損耗的差不多了。」
所謂的意氣,指的是人心中的那口氣。
正所謂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
說的意思便是,人要有一口氣提着,這口氣,可以是心氣,可以是傲氣,可以是骨氣,可以是志氣,甚至可以是怒氣。
而這些氣,都可以被稱之為意氣。
「以後與人對敵之際,不要輕易出刀。」庖震看着我,沉聲說道:「你的最強一刀,便斬靈刀出鞘後斬出的那一刀,不過,你需要提前積蓄那口氣,比如,怒氣和殺氣!當意氣積滿的那一刻,你必須要做到一刀斃命,見血封喉,如果沒能得手的話,那麼,你接下來的幾刀也不會有所斬獲。」
我聞言點了點頭。
庖震說的沒錯,我出鞘的那一刀,確實是我最強的一刀,之後,無論我再如何揮刀,都不會有那一刀強。
連最強的一刀都沒能斬殺對手,那麼接下來的幾刀,就更不會奏效了。
除非,我砍出的第一刀就已經重傷了對方。
「謝庖叔教誨。」我轉身,抱拳對着庖震一拜。
庖震很淡然的受了我這一拜,笑着說道:「你可以走了。」
我沒動,而是轉頭看向了虎子,虎子剛從水潭裏爬出來,聽到庖震的話之後頓時一怔,隨即神色一暗,低聲說道:「千俞,我可能暫時不能陪你行走江湖了,不過,等老子刀法練成的那一天,我肯定會去找你,你先去這江湖裏趟趟路,看看江湖裏的水,到底有多深,有多渾。」
我聞言笑了,說:「行,我先去趟趟路,到時候咱哥倆要在江湖上留下無數的傳說。」
「妥妥的!」虎子咧嘴一笑,然後看向了庖震,說:「師父,千俞要走了,咱們晚上...是不是得好好給千俞送送別?我可是見你帶了不少好酒來的。」
庖震聞言眼神一凝,一股殺氣頓時爆發而出,驚的虎子渾身一抖,險些就再次跌落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