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怔怔的看着那短短的六個字,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雖然我和枯榮老人只有兩面之緣,但我和枯榮老人的淵源,卻絕對不止於此。
尤其是,他和我師父乃是至交好友,也正是因為他借給了我師父無相菩提後,我師父才敢壯着膽子去鳳家幫我提親的。
而此刻,當我忽然得知枯榮老人已經仙逝了之後,我的一顆心,忽然就變的空落落的。
「枯榮前輩,一路走好。」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初久,見她睡的正沉後,便悄然起身。
無論如何,我都要送枯榮前輩一程,就算是,我代替我師父,盡一盡朋友間的情誼吧。
可就在我剛剛起身之際,我的手機忽然再次震動了一下。
我拿出一看,就見再次收到了一條短訊。
點開短訊,就見上面寫着:老師的後事我已安排妥當,勿念,無需前來弔唁。
雖然發送這兩條短訊的號碼我不熟悉,但我知道,這個發送短訊的人,就是秦嘉寧。
我看着短訊微微怔神,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一聲苦笑。
「不去也好,想必,枯榮前輩蠱毒發作後,走的應該很不體面,我去了,反而會讓枯榮前輩一世英名掃地,既然如此,那我就遂了枯榮前輩的心愿吧。」
這一刻,我的一顆心不僅空落落的,甚至在心底,還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傷感的情緒來。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百年,有人與天爭,有人與人斗,有人橫刀立馬,有人獨步天下,但到頭來呢?
還不是一場空?
任你風華絕代,引領風騷,任你縱橫天下,笑傲江湖,最後,還不是要化為一屢黃土,功名利祿一場空?
我轉頭看向了依然在沉沉睡着的初久,不禁會心一笑。
「唯有快意恩仇,不負心上人,才算是不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啊!」
「你笑什麼呢?」忽然,初久睜開了雙眼,看着我問。
我見狀一怔:「你不是...睡着了麼?」
「我難道就不能醒了?」初久笑了笑,說:「你有事要出去?」
我搖了搖頭,初久見狀又問:「如果有事要去辦的話,就去。」
「沒事,睡覺。」我說完後,便鑽進了初久的被窩裏,一把將初久攬進了懷裏,嗅着她的發香,沉沉的睡了過去。
……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和初久基本就是兩點一線,每天的生活便是修行,然後前往濟世堂看望鳳家老爺子。
老爺子的血脈極其逆天,每天我和初久前往濟世堂,都會發現老爺子的身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着。
短短几天時間,老爺子原本稀疏的頭髮,已經重新變的茂密,枯瘦的身體,也徹底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那張臉上雖然佈滿了皺褶,但卻泛着健康的光澤,顯然,老爺子已經徹底恢復了。
最主要的是,每一次看到老爺子之際,我都會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壓迫感。
我知道,那是老爺子道行還沒有徹底恢復,導致有些壓制不住自己體內的炁,從而讓威壓流露而出造成的壓迫感。
但這種情況在一個星期之後便消失了,老爺子,也在這一天離開了濟世堂,回到了鳳家別墅。
這一晚,鳳家準備了一桌子酒菜為老爺子接風洗塵。
此刻,鳳家別墅內可謂是三代同堂,鳳家老爺子坐在首位,右手邊是鳳長河,再往下是鳳家主母,然後是初久和我,我一旁是鳳初然。
而老爺子左手側的位置卻空了一個,因為那個位置是屬於鳳志河的,可如今,鳳志河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初久也曾打探過鳳家另一脈的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苗寨封閉,苗寨內,似乎鬧了蠱禍,蠱蟲肆虐,牲畜死絕,毒霧將整個寨子全部籠罩。
但寨子裏面的人到底如何了,卻沒有人趕進去一探究竟。
「志河這個性子,遲早要出大事。」老爺子看着空空的作為忍不住一聲嘆息。
聞言,鳳長河說道:「阿爹,志河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