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後我頓時心頭一跳,急忙起身,驚聲問:「怎麼回事?」
無論是吳生亦或者老孔,此刻的臉色都極其難看,聽到我的問話後並沒有吭聲,只是陰沉着臉搖了搖頭。
倒是老孔身後的一名戰士紅着眼圈,咬牙切齒的說道:「百花盟的這群畜生,老子與他們不死不休。」
我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想我們一行十人早晨才剛剛出發,甚至還沒有真正的進入苗疆十萬大山深處呢,竟然就遭遇了重創,不僅損失了一名小戰士,就連小李和小范都中了毒,其餘人,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這個意外狀況,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這時,老孔已經將那名戰士放在了地上,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走到了那具屍體的身前。
只是看上一眼,我便一臉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實在是,這名小戰士死的太慘了。
就見他雙目圓瞪,眼底滿是驚愕與不甘的神色。
他的胸膛被破開,裏面的臟器基本都被掏空了,那空洞洞的胸膛已經乾癟了下去,就仿佛一個漏風的破麻袋一樣。
可是,就算是死,他的雙手都依然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槍,老孔想要將他的手掌掰開,讓他平躺在地面上,可是掰了好幾下,竟然都沒能掰開。
最後,老孔只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一屁股跌坐在了小戰士的身旁,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之後,便狠狠的吸了一口。
「操他媽的!」
下一刻,老孔忽然一臉憤怒的大罵了一聲,隨即提起拳頭,狠狠的錘在了地面上。
發泄完之後,老孔便一把捂住了臉,眼底滿是黯然之色。
他們都是巫蜀山預備役的戰士,且都是老孔的兵,對於老孔來說,這些戰士就像是他的弟弟一般,此刻,這個小戰士就死在了他的眼前,他能不怒,能不難受麼?
哪怕是才跟幾人接觸短短兩天的我,心裏都有股說不出的滋味,就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了胸口一般,堵得慌。
「百花盟這群畜生,老子不搗了他們的老巢,老子就不姓孔。」說完後,老孔低下了頭,看着小戰士低聲說:「兄弟,你安心去吧,你的仇,哥給你報。」
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煙放進了小戰士的嘴裏,隨後抬起手,輕輕合上了小戰士瞪圓了的雙眼,隨即又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塊白布蓋在了屍體頭上。
「老吳,接下來怎麼整?」老孔抬頭看向了吳生,吳生見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說:「才剛剛進山,就遇到了這種情況,這一趟,恐怕要比我們之前想像的兇險的多,我已經跟上級請示了,讓他們派來增援。」
「上面怎麼說?」老孔問。
聞言,吳生搖了搖頭:「現在預備役的人手很緊張,大多數人都跟着黃老總去了西北,還有小部分人,去了東北,剩下的,都駐紮在地方的辦事處,根本就沒有人派給我們。」
「麼的!」老孔一聲怒罵:「那難道,我們就不進山了?那群百花盟的畜生可是往大山里逃了,難道,我們就這麼放任他們跑了?我兄弟的仇,怎麼報?」
吳生並沒有直接回答老孔,而是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後才說道:「老孔你別激動,預備役里雖然人手不足,但我聯繫了湘西本地的辦事處,他們天亮之後應該就能趕到,到時候我向他們借點人,山,總歸是要進的。」
聞言,老孔沒再說些什麼,只是跌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小戰士怔怔出神。
這時,忽然就聽悉悉索索的聲音自周圍傳了出來,眾人全都神色一緊,轉頭往去,就見竟然是成群的蟲子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此刻,正向我們所在的方向爬來。
這些蟲子密密麻麻的,且什麼種類的都有,有黑色的甲殼蟲,有多足的蚰蜒和蜈蚣,甚至還有個頭極大的老鼠。
此刻,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踩踏着,伴隨着一聲聲的怪叫,正迅速向我們所在的方位靠近。
看到這一幕後,所有人都臉色一變,南宮夏語更是被嚇的渾身一抖,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見他哭喪着臉顫聲問道:「哪來這麼多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