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驚厥,隨即豁然坐起了身子。
當我醒來的瞬間,我幾乎是發自本能的一把握住了手中的雙刀,隨後,瞪着眼睛,一臉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就看到,這山洞內黑漆漆的,而在山洞中央出,竟然被升起了一個火堆,一個人形的輪廓,正躺在火堆旁盯着我呢。
「你醒了!」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隨即,就看到那個躺在火堆旁的身影動了動,他似乎是想起身,但掙扎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最終只能放棄了。
「有水嗎?」他再次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就仿佛一個許久沒喝水的人,嗓子已經乾枯到了極點一般。
而且,這個人的身上散發着一股腐臭的氣息,那氣味極其刺鼻,哪怕離得老遠,都嗆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翻找了一下身上的背包,找出了一瓶礦泉水後便起身,艱難的向男人走去。
吞服了鬼珠之後,雖然我奇經八脈中的傷勢被穩住了,但距離痊癒還差得遠,而我身上的傷,想要恢復更是需要時間。
尤其是,我自空中墜落,也不知道被摔斷了多少根骨頭,此刻起身後,便是一陣刺痛。
「你怎麼來這裏了?」見我向他走去,男人掙扎了幾下坐起了身子,背靠着牆壁低聲問道。
我聞言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跟巫蜀山預備役的人來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隨着話音落下,我也終於來到了火堆旁,而藉助着火光,男人的臉也終於是自黑暗中顯露了出來。
就看到,男人極其狼狽,就仿佛一個乞丐一般,披頭散髮蓬頭垢面的,身上滿是血污,而他的身體,更是散發着一股腐臭的氣味,就仿佛身體已經潰爛了一樣。
可就算他滿面血污,披頭散髮,但那張臉,我也一眼就認出了。
這個人,赫然是初久的二叔,鳳長河的弟弟,鳳志河!
而在之前,正是他一刀斬殺了那兩尊千年老鬼,替我解了圍。
「我一路追尋飛僵的足跡來到了這裏,本以為,這具飛僵在苗寨里中了二叔的蠱毒,再加上吞噬了太多的鳳家血脈,會變的虛弱不堪,而我也可以趁機將其斬殺,沒想到,這具飛僵竟然這麼強,二叔的蠱,他只用了不到三天就解了。」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隨後一臉虛弱的繼續說道:「我更不該進入孵陰地,這裏群鬼環伺,只要進入,再想出去就很難了,我本命蠱被毀,受了重傷,一路跌跌撞撞的才逃到了這裏。不過...我氣數已盡,註定是要埋骨在這裏了,本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在這裏,以後再有人來,也許看到的,只是我的一堆白骨,甚至有可能連白骨都被啃食光了,只是沒想到,在臨死前,竟然會遇到你,這下,總算是有人能幫我埋骨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笑了起來,而我,只是默默的將水遞了過去。
他接過後便『咕咚咕咚』的牛飲了起來,而我,卻看着那瓶子中的水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嘴巴接觸瓶口的一瞬間,瓶子內的水瞬間就變成了血色,很顯然,鳳志河的傷很重,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我轉頭巡視了一圈,就見這山洞一直蔓延到了黑暗中,也不知道是通往何處的,而在鳳志河周圍,還有着一堆乾草和一些沾染了血跡的衣服碎片,那些衣服碎片都已經乾涸了,被黏在了地上,顯然,鳳志河已經來到這裏很久了。
「連本命蠱都被毀了,還能堅持這麼久,鳳志河還真是個狠人啊!」我暗暗搖頭。
之前,鳳志河悄悄離開,趕往了鳳家的苗寨,之後便渺無音信了。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認為鳳志河已經死在了苗寨的那場屠殺中,可哪裏想到,他竟然一路追蹤飛僵進入了孵陰地。
一個人追蹤飛僵就足以驚世駭俗了,竟然還跟着進入了孵陰地,最重要的是,還跟飛僵打了一場,雖然最後重傷導致身死,但這個戰績如果傳出去,恐怕也能讓他一戰成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走到他的身前,悄悄掀開了他的衣服。
只是,當我看到他身上的傷之後,卻忍不住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