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雖然被劉家三兄弟給堵住了,但我和虎子都蒙着面,我心裏也沒怎麼虛他們,大不了和他們糾纏一番,然後跑了就是。
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劉瘸子竟然這麼果斷,被摔倒在地後竟然還能一把扯下虎子臉上的面紗。
這一下身份敗露,就算我和虎子今晚能從這個院子走出去,恐怕,以後也免不了被劉家人找麻煩。
我有師父罩着,劉家人不敢拿我怎麼樣,但虎子恐怕就很難在這個村里生活了。
不過既然都被識破了,我自然也不會再藏着掖着,當即一把扯下了面紗,然後捂着流血的胳膊,咬着牙對劉瘸子說:「別動他,你要是敢動他一下,我師父回來饒不了你。」
劉瘸子先是擦了擦臉上的污穢物,然後咧嘴一笑,起身後一腳就踹在了虎子的胸口上。
「你特娘的!」我忍不住一聲大罵,想要起身,但此刻身體無處不痛,之前的傷口還沒癒合,剛剛劇烈動作下傷口又被崩開了,殷紅的鮮血已經浸透了繃帶,將我衣服都給染紅了。
這一腳正中虎子的心口,虎子直接被踹到在地,掙扎了好幾下都沒爬起來,我一臉憤怒的看着劉瘸子,說:「你們不僅害死了苗翠翠,還不讓她入土為安,以養屍棺將她養起來不說,還想讓她為你們劉家接續香火?人屍殊途,你們這麼做,可是有違天倫的,就不怕遭報應嗎?」
「嘖嘖!」劉瘸子砸吧砸吧嘴,看了我一眼,說:「還真是全都知道了啊,不過,知道了又能咋地?報應?報應在哪呢,老子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事沒見過,還跟老子談報應!」
他一臉的陰笑,說完後,便用那雙陰鬱的眼睛看向了我,眼底滿是殺氣的說:「你師父以前就總壞老子好事,現在你師父被我用計謀調走了,哪想到你這個毛頭小子卻又蹦了出來,我上輩子是欠你們錢了還是怎麼着,你們師徒二人可真特麼夠晦氣的。」
我聞言心頭一顫。
我師父,是被劉瘸子用計謀給調走的?
他不是去郭村給人主持白事去了嗎?
我一臉的驚愕,劉瘸子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冷笑了一聲,說:「我要是不想點招把你師父給支走,我也不敢把養屍棺給拉出來,我和你師父在暗地裏鬥了一輩子了,我一直都被他壓了一頭,但這一次,他恐怕是要有去無回了。」
「你什麼意思?」我驚聲問。
「什麼意思?呵呵,還能什麼意思,當然是,你那個牛鼻子師父,要死在外邊了。」劉瘸子冷笑連連:「我可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呢,兩具百年屍僵,夠他喝一壺的了。」
「百年屍僵?」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只是一聽這名字,就知道絕對不是善類。
這時,劉老二捂着鼻樑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瞪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眼底滿是猙獰的神色。
「我次奧,小王八犢子,敢傷老子?」他一把提起了剔骨刀:「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說完後,他手提剔骨刀直奔我走來,我見狀心頭一驚,強忍着劇痛想要爬起,但這時劉瘸子卻開口了。
「老二,先別弄死他,打斷手腳扔進地窖里就行了,我留着他還有用。」
「行。」劉老二咧嘴一笑,此刻的他滿臉是血,咧嘴一笑,立馬露出了一口白慘慘的牙齒,看起來別提多猙獰了。
「老子一手剔骨的手藝也不是說着玩的,別說是砍掉手腳了,就算是讓我把他颳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劉老二一邊說,一邊捂着鼻子向我走來,我心頭一緊,掙扎着就爬了起來,捂着胳膊死死的盯着劉老二,說:「你不能動我,你要是動了我,我師父絕對饒不了你們。」
「你師父都自身難保了,你想指望他是不可能了,要不這樣,你跪下給老子磕幾個頭,我沒準還能發發善心,給你個痛快,來個一刀切,不然的話,老子可不介意多浪費一點時間,把你的手腳,一刀一刀颳了。」
一邊說,劉老二還一邊提起了剔骨刀,伸出舌頭舔了舔刀身上的血跡。
我聞言心頭一沉,知道今晚肯定是不能善了了,不是劉家三兄弟死,就是我和虎子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