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里的水溫度正好,有煙霧裊裊。
就在那裊裊的煙霧中
李辰安剛才在仔細的聽着隔壁那極低的聲音,他沒有料到原本還睡得像豬一樣的蕭包子,此刻居然已在那木桶中。
房間就那麼大。
四目就那麼相對。
蕭包子忽的臉色一紅,她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終究是個少女。
哪怕心裏坦蕩,這羞怯之意卻陡然而生。
李辰安此刻卻目瞪口呆不是,你捂住眼睛這是幾個意思?
他咧嘴笑了起來,抬步走了過去。
蕭包子心肝兒砰砰直跳,「你別過來!」
女人說這種話的時候,意思往往是深刻的。
這對於前世閱女無數的李辰安而言,他顯然知道該怎麼做。
他當然沒有站在原地,他走了過去,走到了木桶旁,還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蕭包子的身後。
「不是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麼?」
他的手落在了蕭包子的背上,蕭包子的身子頓時一僵,她的臉已通紅,她的聲音也在顫抖:
「這、這是不拘小節的事麼?」
「你別怕!」
「我怕!」
「你怕還把我拖你房間裏來?」
「我怕鬼!」
「我又不是鬼!」
「那那你現在想幹嘛?」
李辰安嘿嘿一笑:
「給你搓搓背。」
蕭包子銀牙咬着下唇,忽覺口乾舌燥。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
當然,這種觀念在蕭包子的腦子裏並不會有多強烈。
可一個男人給女人搓背哪怕是蕭包子,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何況這個給自己搓背的男人,他是寧國的詩仙!
是寧國的攝政王!
這背搓的舒服啊!
只是有些癢,但再癢也得忍住。
蕭包子已放下了手,遮住了峰,臉色依舊通紅,心裏卻如這桶里的水一般在劇烈的蕩漾。
李辰安目光如禽獸。
但他真的在很認真的給蕭包子搓背,他一邊搓一邊嘴裏還在極為溫柔的說:
「這一路辛苦你了。」
「這人啊,一輩子能夠遇見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女人已極為不易,我李辰安是何等的幸運」
「三月三,遇見了鍾離若水。」
「後面又遇見了你。」
「你們對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所以我必須去蜀州,必須帶着若水去越國洗劍樓走一趟哪怕希望再渺茫,只要還有一線,我也不會放棄。」
「這連累了你,你明明是個很懶的人,為了我這一路奔波,你卻沒有半句怨言,我都記在心裏。」
蕭包子抿了抿嘴,忽的說了一句:「還有一個姑娘也記掛着你。」
「誰?」
「四公主寧楚楚。」
李辰安微微一怔,手停了下來,這才發現好久沒有想起寧楚楚了。
京都之變,寧楚楚爹沒了,唯一的親哥哥也沒了,她帶着她的娘子軍離開了京都她去了何處?
門外。
王正浩軒去小武房間裏串了個門,心想這時辰也不早了,肚子餓啊,該叫李辰安吃晚飯了。
然而李辰安並沒有在小武的房間裏。
尚不省事的他沒有看見小武眼裏那麼複雜的神色,他走到了天字一號房的門前,正要敲門,裏面正好傳來了蕭包子的聲音:
「別停啊,正舒服着呢!」
「嗯輕點」
王正浩軒一聽,心裏頓時一驚,他再不懂事也明白了裏面正發生着什麼。
他吐了吐舌頭,咽了一口唾沫,輕手輕腳的轉身而去。
他回到了天字第三號房,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忽的又伸長了脖子,看向了阿木:
「師兄」
「嗯?」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真就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