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風沙有些大，天氣也很乾燥。
蘇千月與鳳霖是在邊城會合的。
這邊金家人也是花了大價錢，又是買地又是建窯。
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動工。
結果，被大秦給掃地出門了，這一點，金家也氣的不輕。
可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本來已經近年關，這生意大可以推一推，可金家這邊一撤離，有些東西怕被毀掉，鳳霖得立即接手。
「多謝大嫂想着我。」鳳霖恭恭敬敬的對着蘇千月施禮，從不提他當初幫她一事。
他願意幫她，也是看在鳳池的份兒上。
他一直都敬佩鳳池，現在也很敬佩蘇千月。
「上一次，多虧你相助。」蘇千月也不來虛的，「這是為了報答你出手相救，不過，也只是給你一個機會，至於三殿下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大嫂放心，我自然知道如何做。」鳳霖說的一本正經，一邊抱了抱拳。
蘇千月戴了圍帽，更有面紗遮面。
一是為了防止風沙迷眼，二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這裏已經在邊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平。
連百日草和秋景都扮作了男子裝扮。
「燒陶最重要的是泥、釉、火，這泥最好是高嶺石，它的粘結力、可塑性和良好的燒結性能，最適合做胎，金家之所以選在邊城，是因為邊城產這種高嶺石。」蘇千月不說那些虛的，直接上乾貨，她來此時，一是實地考察，二是指導燒瓷，時間有限，要在大年之前趕回去的。
鳳池可是一再囑咐她的。
他們相識的第一個除夕，一定要一起。
鳳霖身邊的烏骨拿着紙筆做着記錄，他們帶來了一批人，這些人之前給金家燒過陶，不過沒接觸過最核心的東西，卻也容易上手。
「聽說大嫂懂醫術。」鳳霖也有些震驚，因為蘇千月講的太過清楚明白。
甚至當場做了一個泥胎。
動作很流暢。
隨手拈來。
「嗯，懂。」蘇千月並沒有隱瞞，「萬安堂，是王爺給我開的。」
「也是，大哥的心疾就是大嫂醫好的。」鳳霖一臉的若有所思，「連二哥的腿都是大嫂醫好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怪不得那次壽宴，二哥會站出來幫你。」
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
他一向低調，不會參與任何人的爭鬥。
也不會站隊。
這一次，他也是考慮了很久。
是真的被這個陶瓷的生意吸引來的。
他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
蘇千月眯了眸子，隔着圍帽看着鳳霖，這是個聰明人。
她倒是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
「放心，我們之間，只談生意。」蘇千月說的十分認真，「除了生意，我只是你的大嫂。」
倒是先小人後君子。
這樣一來，對大家都好。
鳳霖這才抱了抱拳：「是我小人之心了。」
「嗯，本該如此。」蘇千月並不生氣，「三殿下，倒真的對做生意，很內行。」
「皇嫂謬讚了，至少不能與皇嫂相提並論。」鳳霖看過蘇千月寫的方案，真的讓他驚嘆，所以，他剛剛才會問了一句，在他看來，蘇千月小小年紀醫術精湛，所思所想應該都在醫術之上。
可如今看來，他想錯了。
蘇千月所涉獵的東西，極多，而且都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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