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青鸞的話,趙天寶嚇得麵皮抽搐了一下。
然而他混不吝這麼多年,也不是沒見過虛張聲勢的情況。很多時候,只要他抵賴到底,通常別人是沒有法子對他怎麼樣的——畢竟他雖然經常手腳不乾淨,但通常都是小偷小摸。
更何況,許多年下來,他攀扯對方都是很有「經驗」了——說話含糊,模稜兩可,尤其碰到女子,便往那污人名節的事情上編排,很多人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不在外人面前丟醜,也就咬咬牙吃了啞巴虧。
然而今天這蘇家的大丫頭不知道怎的,竟然絲毫不把自己攀扯的話放在心上,竟然還說自己「不打自招」?
難道他真的在無意之中說溜了嘴?
不不不——趙天寶暗自搖搖頭——他並沒有說這錦囊在何時何地得了,想要對質也沒什麼辦法的。
就在趙天寶拼命自我安慰的時候,便聽得蘇青鸞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既然你說這香囊自我『送給』你之後,你都是掛在脖子上貼身放置,我且問問你,這香囊你是如何掛在脖子上的?!」
眾人聽到蘇青鸞這麼問,紛紛下意識抬頭朝那香囊看過去。
原本蘇青鸞的手是捏着香囊收口的部分,依稀能看到握住的部分是有一根收緊一團的線繩,但是亂糟糟一團,並看不分明到底長短如何。
不過大抵香囊都是繫於腰間的。
蘇青鸞則是明白,如趙天寶這種臨時偷了香囊的,自然不會說是「系在腰間」的——畢竟若是那般說辭,這紅色的香囊又十分惹眼,且鄉里農民沒見誰佩戴香囊的,如果單方說佩戴多日,偏偏沒人見到,這種謊言十分容易戳穿。
既然不能「系在腰間」自然要換個地方——而且是聽上去不能把香囊露在外面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麼「貼身掛在脖子上」這種就很不錯,既不容易被對質是不是真的帶了,也更容易增加曖昧香艷的色彩,若是碰到麵皮薄一點的女孩子,怕是要羞憤欲死了。
然而趙天寶可是想錯了,蘇青鸞並不是尋常的小娘子,已經死過一次的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臉皮比城牆還厚,這種程度的「謠言」對她來說簡直比蚊子叮一口還不如呢。
蘇青鸞把那糾結成一團的線繩一點點梳理平順,讓它慢慢展現原本的樣貌——那不過是充其量能有三寸長短的細繩,莫說是套在成年人的脖頸上,也就勉勉強強能夠套在小娘子的手腕上而已。
「還請這位恩,趙家小郎君告知,」蘇青鸞壓了壓自己想要祖安的想法,到底沒有把「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之類的「錦繡文章」宣之於口,「你到底是如何用如此短的線繩掛在脖頸上面的?」
「我這」趙天寶支支吾吾半晌,倒是有幾分耍無賴的急智,「我用的是另外一根草繩穿過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磨斷了!」
其實花溪村的鄉親們雖然都是淳樸的性子,但是大家只是性格憨厚,又不是傻子弱智。看到趙天寶這麼心虛,前言不搭後語的樣子,基本上已經明白,他就是嘴硬,不肯承認偷東西罷了。
因此就算他又扯出了新的理由,有些人還是起鬨道:「你就快些承認偷了吧——又不是頭一次,大家都習慣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人鬨笑一片。
趙天寶倒是夠無賴,梗了梗脖子,面色漲紅不服氣道:「我說了不是我偷的!你們沒有證據,不能這般平白污衊好人!」
蘇青鸞心說你這樣的要是算是「好人」,那天下的「壞人」都要死絕了!
不過她也看得跟對方掰扯什麼好人壞人,她只想趕快解決掉眼前這個人,然後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她太累了。
於是她手掌一翻,朝向大家:「大伙兒請看!」
「誒呀!」蘇廣福看着大女兒的手心,嚇了一跳,差點把鉗制住的趙天寶給放跑了。
趙天寶原本感覺身上鉗制的力道減輕,想要奮起一躍跑掉,結果被蘇廣福一回神再次按趴下了,又是疼得齜牙咧嘴鬼哭狼嚎。
「大丫你手出血了?」蘇廣福重新按住手下的小雞崽子一般的趙天寶,雙眼卻盯着蘇青鸞的手心。
蘇青鸞見自家阿
146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