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刻剛站穩,還沒來得及向對方致禮,對面得大漢已經輪着狼牙棒揮了過來。台下的劍莊弟子紛紛聲討大漢不按禮數出牌,壞了武林的規矩。
座上的王掌門嘿嘿一笑,慢條斯理的說:「我們江湖中人打架,能有幾個守禮的,都這麼規矩也不至於紛爭不斷,盟主,你說是不是?」
林業微笑頷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林天在旁邊咋舌,這概念偷換的一點也不巧妙,首先這是切磋,是以武會友,又不是鬥毆群架,再者偷襲相來為武林人士不恥,江湖中人靠的就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難怪林業不願意搭理他。
見林業不說話,王掌門訕訕的閉了嘴,將目光轉向場上。
林家劍法將就輕盈靈動,步伐飄忽,一開始俞刻也沒有把這個大塊頭放在心上,心道這大漢看起來就不靈活,十招之內必定拿下,誰知這大漢的動作越來越快,看着笨重,動作卻很敏捷,而且他的威力很大,狼牙棒在手中呼呼作響,所到之處,地磚盡碎。
劍莊弟子一開始也和俞刻想法相同,認為大師兄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大塊頭踢出圈外,沒想到這人看着粗笨,身手卻很敏捷,力氣這麼打,劍和狼牙棒每次相撞都有火花迸濺,金屬摩擦的聲音讓人牙酸。
其實是當局者迷,俞刻一開始輕視對方,又被對方的速度震驚,反應不及就只能跟着對方的節奏走,其實大漢再靈活,速度也遠遠趕不上俞刻,但是他力氣大,一開始就連續幾次阻擋了俞刻的發招,估計俞刻現在被震得虎口發麻,所以不敢貿然上前。不過,有點蹊蹺,林天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片刻之後,俞刻已經氣喘吁吁,非但沒有壓制住那大漢,自己反而被逼的連連後退,眼看就要一腳踏出畫出的圈,他急忙踏地翻身,想從大漢頭上翻過去,他本就被消耗了大多的體力,腳剛離地就暗道不好,那大漢又身高將近兩米,加上掄起的狼牙棒的高度,他可能會被狼牙棒掃到。
果不其然,他剛翻到大漢頭頂,他的狼牙棒就緊隨其後,幸好俞刻平時刻苦,林家劍法要求持劍人腰腹力量強,俞刻日常絲毫不敢懈怠,於是他順勢在空中一扭,單腳踏上大漢的肩膀,借力向後一躍,但是左肩依舊被擦傷了,血水汩汩的從肩上留下。
不過這一擊,俞刻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沒有內力?!」林天驚訝道。
剛剛俞刻一腳踹在大漢肩上,為了彈開,自然要在雙腳上灌注內力,他本以為自己會被震開,誰知非但沒有,本就在邊緣的大漢差點被一腳踹出去。
王掌門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他嘿嘿一笑,說到:「他雖然沒有內力,但力氣是一等一的,我門下弟子都曾敗給他。」
估計也是像俞刻一樣先是輕敵,然後被牽制,又沒有俊俏的身手,肯定會敗的啊。
知道對方沒有內力之後,俞刻也遊刃有餘起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破綻也顯露出來,俞刻一反剛剛防守的狀態,主動出擊。
那大漢見俞刻提劍衝來,掄起狼牙棒就向前格擋,哪知俞刻手腕一轉,劍掠過狼牙棒,直往他身側而去,只要俞刻輕輕一划,大漢必定血流如注,然而他只是將內力灌注於劍中,手腕又一翻,劍身重重的拍在大漢身上,大漢只覺背上被重重一擊,慘叫一聲,跪趴在地,手中的狼牙棒也應聲而落。劍莊弟子一陣歡呼,無不讚嘆俞刻好劍法,好內力。
俞刻拿劍指着大漢,示意他起來再打,大漢疼得齜牙咧嘴,竟然直接抱起狼牙棒退出圈外,狼狽的走了,引來台下一陣噓聲,這次連雁山派的弟子都不忍直視了,可能在想,自己為什麼會輸給這種貨色吧,林天在心中暗暗吐槽。
俞刻收起劍,衝着台下大漢離開的方向道:「承讓了!」大漢離開的步伐更快了。
王掌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熱鬧,不過另林天稱奇的是,王掌門不一會兒就神色如常了,他對林業說:「林家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劍莊的弟子也個個出類拔萃,咱們接着比,接着比。」
王掌門指着雁門派的一個弟子道:「這是我派武功中上的弟子。」
那弟子順勢出列,抱拳道:「雁山派弟子吳春不才,前來討教林家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