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臉色變了變,轉頭道:「您是在跟我說話麼?」
那人十分高大,鬍子幾乎佔滿了整張臉,頭髮也不像漢人一樣梳得一絲不苟,而是隨便拿繩子一紮,勉強把亂七八糟的頭髮固定在了腦後。
他哈哈一笑,聲音沙啞,攬住林天的肩膀道:「是啊,小兄弟我跟你一見如故,我請你喝酒,走!咱們去喝酒!」
這時從旁邊的酒店裏跑出一個小二,跑到那漢子跟前,道:「沈爺,這是今天的酒錢,您拿好,我們已經卸完貨了,馬車一會兒就給您趕過來,。」
那漢子點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下次要多少酒你們還是去酒莊說就行。」
「得嘞!沈爺您說您一大老闆,還親自送酒,難怪您生意這麼興隆。」
「順路嘛,就自己趕過來了,一會兒順便去城外看看海棠,聽說開的可艷。」
兩人又聊了兩句,直到有人將馬車趕了過來,才說告辭,掌柜的也出來送客。
大漢招呼林天上馬車,不一會兒,馬車就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林天轉身的時候就認出來了,這賣酒的大漢就是無印,他聽說現在無印扮作酒莊老闆,四處做生意。
確定周圍沒有人以後,林天從馬車裏鑽出來,和無印並排坐在車轅上,林天好奇的打量着無印,笑道:「沈老闆這是打算帶我去哪裏啊?」
無印道:「沈老闆帶你去喝酒吃肉,駕!」
無印將林天帶到自己的酒莊,並吩咐準備飯菜。這個酒莊原本是屬於以為姓沈的釀酒師,當年無印總是來買酒,二人一見如故,成為好友。
三年前,無印路過此處,想起這釀酒老翁,便前來拜訪,無印的樣貌變了很多,老翁一下沒有認出來,好半天才認出無印。
老翁年事已高,病體纏身,他一生未娶,所以也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酒莊生意也不好,手下的人也大多都走了,只留下幾個老僕伺候着,無印嘆息一聲。這老翁釀酒的手藝沒得說,只是為人不善經營,所以被別人搶佔了市場。
無印不忍心這樣的好酒就此失傳,於是跟老翁學起了釀酒,他說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老翁便對外聲稱這是自己的侄子,於是所有人都知道沈老爺有個親侄子沈少爺。
沈少爺無印幫酒莊從新打開了市場,並接着沈少爺的名字以及送酒的機會四處探查消息,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後來沈老爺去世後,就把酒莊留給了無印,沈少爺也搖身一變,升級為沈老爺。
林天喝了一口無印釀的梅子酒,果然甘甜可口,唇齒留香,忍不住道一聲:「好酒!」
白松老人甚少喝酒,更喜歡喝茶,所以林天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雖然梅子酒度數不高,林天也不敢貪杯,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可疑的人以後,便壓低聲音道:「我看到方燁傳來的消息了。」
無印點點頭,道:「我也收到了,確實最近天煞樓有動作挺大,看來天煞樓樓主要出關了」
「難道是他已經練成無相神功了?!」
無印也有點凝重,道:「要是這樣就麻煩了」
「對了,你這邊有什麼進展麼?」
無印道:「有,而且進展很大。」
林天差不多半年沒有收到無印的消息,原來無印去了一趟西域。林天問道:「你去西域做什麼?」
「四十年前,我師父去西域交流佛法,遇到馬匪攔路打劫,一家老小几乎被殺了個精光,師父趕到的時候,女主人為了救懷中的孩子,被一劍刺穿了心臟,師父趕忙出手相救,馬匪敵不過,便從女主人手裏搶走一個包裹轉身招呼同伴就走」
無印的師父,覺明大師為了救人,顧不得追擊馬匪,但是他查看之下才發現,除了女主人懷中的嬰兒,竟然沒有一個活口。
這家人從穿着來看,應該是中原人,只是沒有什麼能證明他們的身份的東西,想來通關文書什麼的也被那馬匪劫走了。西域和中原邊境處有很多馬匪,根本分不清誰是誰,而且覺明大師着急趕回中原,於是只好帶着嬰兒一起走,打算沿途問問是否有人認識。
林天驚訝道:「那嬰兒就是你?」
無印點點頭,道:「是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