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沒想到,四歲的小公子竟然這般霸道,直接要用虛假的口供來定他的罪。
眼下身在監牢,趙高投訴無門,細想了下,便定了定神,鄭重道:「大王遵循秦律,以身作則,這才讓朝堂清朗,百官不敢犯戒,小公子若是這般妄自加罪,我料想大王定然不會讓小公子這般胡鬧!」
趙高眼神灼灼,盯着子嬰一臉的正氣。
「我大父自然以身作則,可你認為還有機會見我大父?」
「這」趙高心中憤慨,「趙高自問做事無愧於他人,可小公子卻要這般害我!這大秦,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嗎?」
一旁的項羽,對此卻是頗為不屑,怒斥道:「趙高,國夫人為何身死,你心中定然知情,一句無辜就想脫身?莫不是把我們當小孩看待?」
正在記錄的韓信聞言,卻是停了下來,他琢磨着自己三個人不就是孩子嗎?
最大的項羽才八歲啊。
子嬰擺了擺手,盯着趙高,露出了微笑:「趙高,我只於你說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能知曉大軍動向的就那麼幾個人,誰與你熟識,一問便知。」
本以為子嬰只是和自己有過節,可沒想到真有法子尋出線索,趙高吞了吞口水,聲音也低了下來,回道:「我趙高與大秦百官,都算相識。」
若是趙高沒有這些個小動作,子嬰倒還真不與他計較,可人家竟惦記着自己,自然要斬草除根。
「公與不公,趙高,你心裏清楚。」說完,子嬰便起身道:「問清楚了,收筆,走吧。」
韓信聞言,便收了紙張,起身要走。
見子嬰真就這般糊弄了這案子,趙高這下真的急了,連忙跪伏着想去拉扯子嬰的腳踝。
可手上腳上,均被鏈條鎖住,卻是撲在了地上。
趙高知道,若是子嬰真的走出牢房,自己根本不可能見到大王,憑藉大王對子嬰的寵愛,殺他一個趙高還需要什麼理由?
更何況,自己和國夫人的死,本身就有扯不清的關係。
他蓬頭垢面,大聲喊道:「公子留步,請聽趙高一言」
子嬰回頭望着狼狽的趙高,冷聲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深吸一口氣,趙高思索了下,既然子嬰認定了自己的罪責,便道:「公子,此事趙高真的冤枉啊,一切都是國夫人自己的主意,我真未參與啊」
「國夫人是如何得知的軍隊動向?又如何這般精準猜出大軍渡河的日期,來讓齊王安排伏擊?」
見子嬰這般細問,趙高再度語塞,眼淚奪眶而出,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哭訴道:「臣,有罪!」
「對,還是死罪!」
見子嬰一直不依不饒,趙高真是慌了神,自己到底在哪裏得罪了小公子,真就這般針對自己,一點活路都不給?
原本自己仕途高昂,順風順水,可為何一夜之間,便落得於此?
趙高的腦海里飛速想着,只覺得時光倒流,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在國夫人的院落內。
三歲的子嬰欺壓着胡亥,國夫人隨手就要杖斃奶娘,可這小公子卻要拼死護着奶娘。
難道是那個時候?自己並未出頭幫忙,小公子便記恨在心?
趙高心中悲嘆,可時間不能倒流,眼下,必須得尋求求生手段。
縱使自己再狡辯,小公子的供詞交了上去,自己還是死路一條,就算是大王疑惑,下令徹查,自己一樣逃不掉。
想到這裏,趙高便心一橫,抬頭道:「小公子,罪臣真是冤枉啊,這等軍機大事,我本是無意聽到,只當是個談資與國夫人閒聊,實在不知她竟要害公子啊!」
一旁的韓信,已經默默攤開紙張,開始記錄起來。
子嬰並未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趙高。
他只是想看看,這個加速秦朝滅亡的罪魁禍首,在死亡面前,再掙扎一番。
見小公子沒發言,趙高咬着牙繼續道:「這等泄露軍國大事的罪過,小公子就想讓我一個人來擔責嗎?」
「你想說的是,李斯泄露了軍國大事是吧?」
聽到李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