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裏,因為接近過年,氣氛愈發輕快起來。
不過因為今年是先帝大喪第一年,因此禮制上不允許大辦。
但是燕京本就是皇城,再怎麼低調,兩邊大道也點綴上了紅。
越到年底,城內人流漸大,熱鬧也糟亂。
「傅將軍!」城門口,一道童音歡快地傳來:「傅將軍回朝啦!」
就見城門大敞,一隊鐵馬麒麟甲的小隊入了城。
傅佑廷騎在馬上,長着一張與他的身份孑然不同的妖艷長相。
眉梢太挑,鼻太挺,若不是那身帥甲在身,倒更像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
不過他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凶。
孩童們認得他,每回回京,傅佑廷都愛跟他們玩鬧。
將男孩扛到馬上,問他們長大後想做什麼。
男孩們總是大喊:「做大將軍!同你一樣的大將軍!」
可是此次卻沒有,他的馬很快,甩開了副將,直朝皇宮裏沖。
宮門外的侍衛認出他的馬,想不到他回來的如此快。
原本南疆到燕京的腳程需要十五日,可自從陛下下令召回至今,也不過十日。
「將軍!」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傅佑廷甩了馬韁過來,他人已經疾步往裏進。
若不是戰事吃緊,傅佑廷早該回來了。
朝中大變,新皇登基,他都錯過。
等終於解決了戰事,卻聽聞程家入獄,程寧為妃的消息。
他當即便忍不住要回朝,可又接到程寧的親筆信,要他留在南疆。
匆匆幾月,變化萬千。
直到衛宴洲發出召回的消息,他才從南疆匆匆趕回來。
剛下了朝,朝臣們三三兩兩往外走。
見傅佑廷步伐匆匆,目不斜視地往裏進,都紛紛嚇了一跳讓開路。
「傅將軍,怎麼這麼匆匆,是南疆有驚險軍情嗎?」
「傅將軍,哎哎,陛下還在與謝丞相議事,您不可——」
「嚇死個人,傅佑廷這個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掀陛下的桌子!」
「他不是一向這樣麼?先帝在位時就是如此目中無人,除了程寧能得他的好臉色.....」
「說起熹妃娘娘,我聽謝相說,她這嗓子壞了十多天,還發不出聲呢。」
說這話的官員突然被人抓了領子。
傅佑廷一張黑臉放大在面前,他似乎咬着牙關:「你說程寧怎麼了??」
「熹、熹妃娘娘啞了!」
這件事都傳遍宮內外了,主要還是從皇后那泄出來的。
謝念瑤傳的是,程寧害她入了魔怔,後被衛宴洲發現罰了一通。
誰知道程寧承受能力如此低,直接便啞了。
傅佑廷瞳孔一縮,丟開人,更快地邁上了承乾殿的台階。
王喜見他來,抹了一把自己的額角,大冬天的汗涔涔。
「傅將軍!」他攔住要往裏面闖的人。
傅佑廷蹙眉看向他,笑的陰森可怖:「王喜,本將從前都不知道你有一日能做到大內總管這一步呢。」
王喜一直是衛宴洲的貼身侍官。
這意思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衛宴洲能位居皇帝。
是啊,誰能想到這么小半年裏,燕京城裏的政局會變得如此呢?
「傅將軍說的是,陛下不摒棄老奴,是老奴的福分。」
王喜做人向來周全,說話八面玲瓏,全然不會激怒。
傅佑廷懶得跟他掰扯:「我要見他,你去通傳。」
他不說陛下,也不喊新皇,對衛宴洲的登位,他抱着與其他人一樣的心態。
——先皇怎麼會將皇位傳給衛宴洲?
他屬意的明明是衛宴書!
「將軍只怕要等好大一會兒,陛下正在同謝丞相楊大人商議稅制改革的事。」
其實不是商議。
稅制推行確實不太順利,燕京就有幾個富商帶頭起鬨,發動了反抗。
衛宴洲就如那日跟
第31章 啞疾難愈,是不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