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一聲響,想必整個相府都該聽到了一聲。
閻羅一般的皇帝一身黑袍,逆光而站看不清臉,只剩周身的殺意。
「別忙了,曹愛卿林愛卿。」
他聲音居然帶着笑,看向匆匆往謝之雲密室躲的兩個大臣。
而謝之雲則站在一變,臉色大變。
方才聽見外頭的動靜,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在府里招待兩個本是純臣的大臣,曹寅和林西桓。
今日程家的事辦的實在漂亮,他心情頗好。
可是這事是不能曝光的,否則他私下裏的一些運作,容易被衛宴洲抓到把柄。
但是偏偏,來的人是衛宴洲!
那兩位大臣被衛宴洲直接點了名,在還沒有合攏的密室門內,瑟瑟發抖。
謝之雲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陛下怎麼有空來?」
此刻的衛宴洲,應當為了程家的事焦頭爛額才對,怎麼會跑來謝府?
「好問題。」衛宴洲跨步進去,往書房的主位上一坐,把玩着手中的刀柄,指腹從刀鋒抹過。
「似乎丞相篤定朕今日會日理萬機,焦頭爛額?」
謝之雲臉色一變,忙跪下:「陛下誤會了,只是陛下不曾有游侯府的興致,即便有,讓王公公先來說上一聲,臣好安排打點。」
左右逢源的把戲,謝之雲嫻熟的很。
反正程家的事情做的乾淨,即便衛宴洲能查到蛛絲馬跡,也不可能揪到他身上來。
層層疊疊都是人,頂罪的也都備好了。
衛宴洲能耐他如何?
將刀尖插在那張看起來價值連城的桌案上,入木三分,如切在人的皮肉上。
衛宴洲依舊淡淡笑着:「是麼?」
但突然他臉色一變,整個人都陰冷下來:「可朕今日不是來相府玩兒的。丞相走進一些說話。」
謝之云:「......」
他只得站起來,弓着身子走到衛宴洲身邊。
那兩名官員見他如此,以為他不是來追究謝之雲,而是衝着他們倆來的。
忙衝過去噗通跪地,不斷地磕頭求饒:「陛下!陛下恕罪,我二人是接到了相府的禮貼,邀我們過府一敘,我們本是拒絕的,可架不住丞相熱情才、才.....」
方才說話的是曹寅。
林西桓聽了連連點頭,恨不得將心剖出來給衛宴洲看忠誠:「是啊陛下!」
「我們無異與丞相結交,他給的銀子我們也沒有收,一文錢都沒有!我們都是忠心陛下的!」
除夕那夜,西子橋被又炸又燒的,損壞許多。
眼下開了春,農耕的事情告一段落,西子橋也該重修。
這本就是曹林二人的職權範圍,他們是工部尚書極為信任的下屬。
而謝之雲此時找他們,就是想說服曹林二人,將西子橋的工事與材料,交給謝氏民間的產業來做。
這事定然不白做,他給曹林二人準備了豐厚的答謝禮。
此刻銀票就在謝之雲桌前的抽屜里。
為了保命,他們二人將謝之雲賣了個徹底。
都知道衛宴洲的性子,都清楚他的手段,他們這個時候為了保命,又有什麼敢不交代的。
二人瑟瑟發抖,將謝之雲從開始的試探,到昨日遞了帖子過來,說要在謝府辦個春日宴,邀他們來品茶的事,事無巨細都交代了。
衛宴洲聽完沒有反應。
他連眼梢都未抬一下,似乎早就對這事了如指掌。
不然他方才也不會破門之後,就直接叫出了他們二人的名字。
「很好。」衛宴洲意味不明道:「朕的臣子,背了朕,無論是手段還是主意,都多得很。」
謝之雲在心底罵了一聲,面上卻穩如老狗。
他道:「陛下也知道謝氏產業眾多,遍佈京都各處,微臣要養活的人,也不亞於陛下整個宮殿,何況還要每年向國庫運送商稅。」
他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謝氏的便利,不就是
第149章 一截斷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