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翻身而起,氣勢洶洶地看着姚文澤,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對本縣如此無禮!」
姚文澤翻身下馬,毫不在意杜海的氣勢,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向着縣衙內走去。
「帶着他,跟我進去!」
兩個士兵死死按住杜海,連拖帶拽的將他帶入縣衙大堂,直接踩着膝彎,讓他跪下。
沒想到這個傢伙還很硬氣,一臉的不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義凜然的硬骨頭。
對這樣的人,姚文澤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真的聽說過不少。
這些年燕州就有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他都聽說過。
不過賀觀的處理方式顯然和秦王不同,直接就是放縱不管。
蓋因這些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的傢伙,背後都有一個龐大的關係網,就算賀觀和朝廷不對付,但也不想刺激朝廷,所以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招惹他,不觸犯他的利益,他就可以當這些人不存在。
以至於燕州在短短几年之內就變得糜爛不堪。
姚文澤也不是沒有提出過建議,可惜賀觀此人剛愎自用,哪裏聽得進去,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現在,來到八皇子秦王麾下,這種事情就決不允許存在了,甚至直接給了他便宜之權,只要有確鑿的證據,就可以隨他處置。
「杜海!聽說你舅舅叔叔都是朝中重臣,可有此事?」
「哼,知道你還敢如此對我,不怕死麼?」
姚文澤真的要為這傢伙的智商捉急了,坐在縣令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問道:「難道你不知道,這裏是余州管轄之地,是八皇子秦王殿下的地盤?別說是你,你舅舅叔叔親自過來,也不敢這麼和秦王殿下說話吧?你哪裏來的膽子?」
杜海哈哈哈一陣大笑,有恃無恐地道:「哼,你知道個屁,我爺爺我外公,還有好幾個叔叔舅舅都是朝中重臣,說出來嚇死你!」
「那你說說看,能不能嚇死我!」
但是這回,杜海卻不說話了,只是冷哼一聲道:「你要怎麼樣都隨便你,我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撐死丟官去職,換個地方當官,有什麼了不起!」
這些,便是連徐奇都有些驚訝了,這些權貴子弟還真是囂張。
以前他也沒少見過權貴子弟,但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權貴子弟。
姚文澤問道:「之前趙將軍找你借調縣城內的衙役,你為何不同意?」
杜海很是理直氣壯地道:「我來的時候,縣城的衙役就不滿一百,但是表面上卻是三百人,有二百人是空額,顯然是上任縣尉吃空餉。所以,我這裏一共就一百人,外面在打仗,我當然要留點人在身邊保護我的安全,都走了,誰保護我?」
別說,就這個理由,姚文澤竟然覺得非常合理。
徐奇也是如此。
畢竟,保護自己安全,一個縣令要一百人真的不多。
「那你為何不和趙將軍說清楚?」
「他就派了個頭目,大呼小叫的,根本上什麼都沒問,就要調走所有衙役,哼哼,怎麼可能?」
姚文澤知道,這之中肯定是出現了誤會,當時趙雲雷正在準備和雲盪山中的敵軍大戰,確實不可能親自過來借兵,更不可能做什麼詳細的調查,士兵們蠻橫一點也有可能,畢竟禁衛軍都是驕兵悍將。
「那你事後為何不上報?」
杜海哼哼了一聲道:「本就不是我的不對,我為何要上報?」
這下,姚文澤和徐奇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傢伙雖然有點二世祖的混不吝脾氣,但是本性竟然意外的不壞。
於是,姚文澤一揮手,讓士兵放他起來。
「起來坐下吧!雖然你在這件事中情有可原,但顯然你對政務處理,或者官場規矩都不怎麼懂,剛才吃的苦頭就當是教訓了。」
杜海也不是真正的直腸子,愣頭青,心中雖然還有一些不服,但至少這從秦王府來的兩個人看起來還有幾分正派。
「你們來就是過來找我麻煩的?」
姚文澤沒好氣地笑道:「找你麻煩?你一個小縣令可不配!況且,你的事情也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