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麻子本來就不白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臉上的黑麻子也紅的發紫,忍不住道:「爺們,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何必咄咄逼人呢!」
「因為你就是一個逼人!」葉青嘆息一聲:「原本看在你是老保定的份兒上,給你開個張,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個狗腿子。」
崔麻子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
葉青將桌子上的石頭全都扔在地上,又讓店夥計扯過電線,將這張紅木大桌當成了工作枱,這才抬頭看向眾人:「稍安勿躁,我先開個窗!」
陳俊才走到旁邊,將水壺灌滿水,將石頭噴的濕漉漉的。
用角磨機給翡翠原石開窗,純屬暴力操作,適用於一般的公斤料。
但是,給這個價位的石頭,用角磨機開窗,葉青也是生平第一次。
他一手按住石頭,推開角磨機開窗。這塊石頭是全賭料,但是在他眼中,已經算是半個明料。
現在要賭的就是這塊石頭,跳色不變種而已。
角磨機撕拉拉的摩擦着石頭 ,火星噴射出兩尺多遠,顯然,石頭的皮殼非常硬,非常的吃刀。
彭青魚駭然的看着他的一手按住石頭,一手用角磨機給石頭開窗,紅木大板桌子都開始震動,但石頭卻紋絲不動。
葉青打算給石頭開的是曲形蚯蚓窗。
這種窗彎彎曲曲,形似一條蚯蚓爬在石殼上,能夠最大程度的將裏面的翡翠暴漏出來。
一般來講,開這種窗的石頭,在行家眼中,就跟一刀兩半沒什麼區別。
但依然有賭性。
因為石頭要賭的不僅僅要賭色,還有裂,棉,等等,任何微小的瑕疵,都能影響到翡翠的價值。
刀輪切入石頭很吃力,陳俊才手中的噴壺就沒斷過水流,總是準確的澆在刀口上,給逐漸變紅的刀輪降溫。
沒辦法,西山鎮就這樣的條件。
而彭青魚是絕對不會讓他將這塊沒切開的石頭,帶出西山鎮的。
窮,沒有了禮義廉恥,也就沒有了信任。
更何況,兩個人除了赤誠相見過,其餘的一無所知。
但現在葉青卻可以肯定,這丫頭在自己離開果敢同盟軍司令部的時候,借一次深吻給自己下了蠱.......
蠱蟲很神奇,但是蠱蟲也沒想像中的神奇。
兩心知,屬於苗族姑娘從小養的蠱,這種蠱真正的作用是,是苗族生存環境艱苦,以種稻種茶打獵為生,有時候,走進大山,就有可能是一場死別。
所以,下蠱在情郎身上,就可以通過蠱蟲,感知到情郎的生存現狀,一旦遇到危險,就可以及時的展開救援。
至於操控生死,那純屬扯淡。
不過,也讓兩個陌生人,在冥冥之中多了一絲聯繫。
比如,現在彭青魚就能感覺到葉青內心的緊張.......
能讓一位身家幾百億的超級富豪,感覺到緊張的石頭,就已經說明這塊石頭的不凡之處。
角磨機摩擦石殼表面發出的聲音,就像是泡沫摩擦玻璃發出的聲音,讓人異常的難受。
但卻沒人後退一步,彭青魚和白狐就像是兩尊金剛似得,站在了葉青身後,讓梅初琦感覺到自己被他們踢出來一般的委屈。
葉青卻無暇理會三女的小心思,咬着牙,使勁兒按住石頭和角磨機,石漿飛濺,水流沖在刀痕上嗤嗤作響,角磨機的刀輪已經紅了一圈。
葉青看着石殼一點點的被破開,看着黃霧一點點的被消磨,露出裏面濃郁的紅紫色。
皇家紫和帝王紫最大的區別,就是帝王紫是那種冷艷的茄紫,雍容之中透出無比的華貴和冷傲,霸氣。
而皇家紫卻是紅紫色,貴氣逼人。
一種是君臨天下帝王紫,一種卻是人間富貴色。
這也是當初葉青在昆城,切出皇家紫之後,玉聖不計代價也要弄走,因為這種色彩,更讓富豪們喜愛......
隨着蚯蚓窗不斷的被打開,紫色開始消退,紅色逐漸濃艷起來。
一般來講,顏色鮮紅或者橙紅的翡翠,在市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