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翡翠原石雖然是長條形,但邊角已經磨的溜圓,就像是長條形的鵝卵石。
老帕敢的正場叫做帕敢基,是一個賭石客極為熟悉,也時常掛在嘴邊的場口,這個場口出產高質量的黃砂皮,白鹽砂,紅砂皮,水翻砂。
因為帕敢基開採的時間太長了,這幾種高級翡翠原石已經在市場上絕跡,就算有,也在老玩家的保險柜中,不到山窮水盡生死關頭是不會拿出來的。
只有極少數賭石客才知道,就算是帕敢基,也分成了兩個場口,頭一個就是高地礫石層,也就是烏龍河兩岸的山坡。
而另一個場口,卻是現代河漫灘沉積砂礦,也就是烏龍河的河床。
烏龍河流域降雨量大,山高林密水深,而且水底的情況極為複雜,漩渦,暗流密佈,就算是明知道水底有寶貝,也沒人敢下水撈石。
只有等到百年難遇的枯水期,才能從河床上開採這種褐色水石。
翡翠原石水石出產的翡翠,不管是種,水還是色都高於山石。
判斷一塊石頭是否出自帕敢基,主要是看皮殼上的砂礫。
緬北翡翠場口很多,大大小小一百多個,但是砂礫似鹽的只有帕敢基。
這塊褐色水石具有帕敢基最鮮明的特徵,砂礫如鹽,光滑細膩,觸手比嬰兒的肌膚還要盈潤。
葉青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文遠山曾經在帕敢基給老桑吉切了好幾年的石頭,恰好遇到了烏龍河百年難遇的枯水期。
當年老桑吉曾經派人撈取了很多這種水石,大多數都被當場切開送到了公盤。
只有品相極好的一部分,才被老桑吉收藏起來。
因此,大多數的賭石客 ,對這種曇花一現的極品翡翠原石,一無所知。
陸判對於這種不熟悉的石頭,劃線的時候很小心,只是打算開一個天蓋。
陸判切石,吳常澆水,刀震在旁邊扯着水管......斷了肋骨的武安,斷了腿的唐牛,都躺在一旁看熱鬧....
場面有點違和,卻也彰顯了賭石的魅力。
葉青坐在武安身邊:「感覺怎麼樣!」
「一邊去,別耽誤老子看切石!」武安根本就沒看清來人是誰,不滿的驅趕。
「要不是擔心你死在這裏,吳丹跟我玩命,我才懶得搭理你。」葉青搖頭笑罵。
武安這才抬頭,訕訕笑道:「你還別說,如果我不想活了從這裏滾下去,明天這裏就會被軍隊包圍.....」
「說你胖還喘上了。」葉青搖頭一笑,坐在他身邊:「傷口還疼嗎?」
「不疼,反而有點癢。」武安眉開眼笑:「你們給我用的藥,簡直是神效........」
不是藥有神效,是小爺的真氣厲害。但這種話,葉青是絕對不會說的,扭頭看向唐牛:「你怎麼樣。」
唐牛憨厚一笑:「跟武安說的差不多,不疼,但是癢.....」
「癢是因為斷骨在癒合!」葉青笑着安慰了一句。
唐牛急不可耐道:「小爺,你是賭石高手,說說,這塊褐色水石,能切出什麼樣的翡翠?」
葉青狐疑的看着他:「你認得這種石頭。」
唐牛鄙夷的掃了他一眼:「我在老桑吉的寶庫中,看到過這種石頭.......」
葉青興奮道:「你知道老桑吉的藏寶庫在哪兒?」
唐牛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揶揄道:「就算我告訴你,你敢去搶嗎?」
「武安,咋們三人可以考慮聯手干一票。」葉青一本正經的開始遊說:「唐牛當內應,我負責動手,你負責運輸......」
武安擺擺手:「這種事只能想想,老桑吉可不是這麼好惹的,被他抓住肯定會剝皮拆骨揚灰......」
宋幼卿聽的毛骨悚然,那個一笑滿臉褶子的老桑吉,竟然是一尊讓這些凶神惡煞都畏之如虎的惡魔。
唐牛擺擺手:「別說沒用的,先告訴我,這塊石頭皮殼為什麼是褐色的,而且沒有蟒帶,松花等等。」
葉青笑了笑:「我考考你,帕敢基的石頭,有什麼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