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就連顏薔表演結束後,站定在那裏,都沒有人開口。
有點被嚇到了。
顏薔伸手撩了下她因為動作粗暴而凌亂的頭髮,看了眼椅子和地毯,平復了下心跳才說:「不好意思,地毯和椅子如果砸壞了我會賠的。」
仍舊是一片安靜。
評審的臉色一個個都很複雜,倒不是說她演的有多好,只不過安靜了太久,她一下子的爆發把大家嚇了一跳。
「你為什麼會這麼演?」
韓松擰着眉,那雙深潭般的眼眸落在顏薔身上,帶着探究和一種難以言說的怪異。
顏薔今天化了妝。
她是根據「汪瀅」這個角色給她的一個形象來化的,並沒有太突出五官的精緻感,反倒將她畫得老氣了一些,眉眼間都透着點嚴肅。
「我覺得『汪瀅』這個角色是沉穩的,但這種沉穩並不是她與生俱來的一種性格,而是一種刻意的壓制,她在壓抑着她的內心,沉穩內斂,都只是她想要展現給人的一種模樣,而一個人越是壓抑自己的性格,越是想要讓人看起來和顏悅色,他的內心也會越發的暴戾,否則也不用去壓制。」
顏薔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這個孩子對『汪瀅』的意義是不一樣的,是她精心的計劃,也是她為了挽回丈夫的籌碼,籌碼沒了,她和丈夫的婚姻岌岌可危,這可能就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她應該是瘋狂的爆發性的解放天性的一種發泄。」
韓松仍舊擰着眉。
這是今天試鏡到這裏,他唯一皺着眉頭看完的表演,卻也是他唯一問了為什麼要這樣演的表演。
韓松原本還想說句話,但又看了眼顏薔,最後只點了下頭,「下一個。」
顏薔回去落座。
阮音隔空看向顏薔,剛剛韓導的表情她可是都收入眼底了,那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蚊子了,可見多不滿意。
砸椅子尖叫?
有用嗎?
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阮音暗嗤了聲,搞了這麼多,最後就拿出這樣的演技,也不知道她圖什麼。
…
試鏡結束後,工作人員請大家離開,試鏡結果會以電話通知。
歐陽翎快步走到顏薔身邊,小聲說:「你剛剛的表現,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陰影。」
「嚇到了吧?」顏薔偏頭看了她一眼,邊往外走邊說,「我很恐怖的。」
歐陽翎忍不住笑出聲來。
阮音故意走在後面,她是想藉機跟韓導攀談兩句,但韓導一臉嚴肅的在和邊上的人說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她也不敢貿然上前。
此刻見歐陽翎和顏薔居然有說有笑,忍不住酸了句:「顏老師勝券在握啊。」
顏薔看了她一眼。
在阮音以為顏薔會回懟她一句的時候,顏薔直接扭過頭去,完全不搭理她。
阮音臉色微僵。
歐陽翎見狀,覷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勝券在握的不是你嗎?怎麼,沒自信啦?沒了人幫襯,就發現自己的渺小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阮音神色淒淒,「從剛才你就針對我,我不過跟顏老師說句話,你就開始譏諷我,我是哪裏得罪過你嗎?」
歐陽翎:「?」
這是綠茶綠到她這裏了?
「得罪了啊。」歐陽翎很實誠的說,「你不止得罪了我,你還得罪了在場所有人呢,怎麼,剛才你最後來第一個進去試鏡的事兒你是忘得乾乾淨淨了對吧?你可別在我這裝什麼可憐,可憐的不是你,是我們!」
歐陽翎也不怕阮音,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
她今天也沒打算能拿到角色,自然也無所謂的不得罪人,所以聲音也沒壓着。
這一出聲,大家可都聽見了。
已經走出去的人也不由的扭過頭來看阮音,面露幾分不屑。
公開試鏡讓在場的人都猝不及防,雖說都是演員,但私下試鏡,好不好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因為阮音鬧出個公開試鏡,最
第102章 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