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前後的時候。
陳青峰有那麼一段時間,雖然身為警察,但是工作的重點卻放在了調查火災上。
依稀記得九幾年的時候出過幾個大新聞,都是晚上服裝廠加工,因為老闆怕工人把東西運出去,所以把大門鎖了,結果這些服裝廠因為堆放着大批易燃的東西,着火之後很快就蔓延了起來,最終釀成了燒死多人的慘劇。
具體的事件陳青峰已經記不得了。
但是在曼徹斯特,通過這幾天的走訪觀察,他注意到這裏有不少從國內來的華人,還有印度和巴基斯坦的移民。這些人因為初來乍到,沒有技術,也沒有知識和文化,大多數只能做着最底層的工作。
而在英國這些最底層的工作就是那些英國人都看不上的服裝加工產業。
這些人沒有身份,所以那些黑老闆可以肆意的對他們壓低工資,他們拿着最少的收入幹着最辛苦的活,一天恨不得十六小時十八小時都待在工廠。在這種勞動制度之下。很多人幾乎都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可即便如此,這裏的收入也要比家鄉高出去不少。
這年頭吃苦可能還有點價值,因為國內外貨幣的匯率和購買能力存在着較大的差距。
可要是再往後過個二十年,如果還有人跑過來過這種過日子,那純粹是腦袋被驢踢了。
陳青峰腦海中回憶着這些事情,他似乎猜到了犯罪嫌疑人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傢伙,他想創造一樁足以在英國犯罪史上留下名字的殘忍的案件。
而目標或許就是那些在英國承受着最辛苦勞動的底層勞動人民。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陳青峰不知道兇手盯上的是哪一家紡織廠?
而且他不是英國的公務員,就算猜到了,恐怕也無能為力。
但是他還是想做點什麼。
陳青峰在英國境界認識的人不多,現在唯一能幫上他忙的只有斯達克。
於是放下只喝了半杯的啤酒,陳青峰草草結賬,離開了酒吧,所以後來到了住的酒店,他拿出通訊錄找到了斯達克的電話,隨後打了過去。
一通電話打了過去,大概等了有兩三聲電話被接起來了。
「陳青峰,我正說呢,什麼時候我還想去曼徹斯特看一看,怎麼了,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想法?」
「斯達克先生,我想知道我現在這個顧問的身份,說出來的話有多大的分量?」
「你為什麼問這個?」
「曼徹斯特的縱火案,我好像知道兇手想要幹什麼了,他瞄準的目標應該是那些在英國地下工廠里工作的非法移民,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些製衣廠或者服裝廠之類的!」
「可是這些事情你應該和曼徹斯特警方說呀?」
「我現在沒有十足的證據,因為這是沒發生的案件,我不可能讓曼徹斯特警方聽從我一個顧問的身份,我只能提出建議,但是他們聽不聽我就不知道了,我希望那些工廠,這幾天多加注意,最好不要在晚上把工廠的大門鎖上,或者要保持逃生通道的暢通!」
「所以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讓我通知一下我在曼徹斯特的朋友?」
「可以嗎?」
「一看還有幾個小時就又到明天了,為什麼你不先跟他們溝通一下,再來問我呢!」
「斯達克先生,如果今天晚上就發生案件呢?」
一句話問的斯達克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了!我會用委婉的方式通知一下,我在曼徹斯特說得上話的朋友的!」
「好的!」
陳青峰不是算命先生,也不是超人,他不知道兇手什麼時候會動手,但之前一系列案件多半發生在傍晚時分,這是有原因的,因為晚上人們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家裏,才不會注意到街道上那些不經意出現的人。
但現在既然已經猜到了,兇手可能要幹什麼?
陳青峰所能做的,當然是阻止他。
這一夜,斯達克沒有回信,而這一晚陳青峰時不時的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就怕樓下傳來了救火車或者警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