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方的空氣中還夾雜着白霜,地上,牆上,甚至柵欄上,還有樹上都掛着白茫茫的一層銀衣。
此時陳青峰和袁慶生就躲在這裏,兩個人在外面站了一夜,身上的大衣都有些潮濕了。
袁慶生看了一眼陳青峰,此時他的眉毛和鼻子上都掛着冰碴,清鼻涕流在了圍脖上,整個人正瑟瑟發抖的躲在牆後面。
就在這時,胡同的盡頭一輛自行車,慢慢的騎了過來。
車子騎得很慢,車上的人也很小心。
當車子靠近牆角的時候,陳青峰躲在牆後,突然大吼一聲。
「李小飛!」
「誒?」
車上的人下意識的回答了一聲,緊接着袁慶生和陳青峰一擁而上,把車子上的人摁倒在了地上。
「你就是李小飛!」
「您是什麼人,我可喊人了!」
「我們是公安,有點事兒要問你,插箭嶺大隊的古墓是你盜的吧!」
「我」
「跟我們走一趟吧」
天氣實在太冷了,當陳青峰和袁慶生帶着李小飛來到了附近的派出所的時候。
兩個人幾乎已經失溫了。
值班的民警連忙把兩個人帶進了有火爐子的屋子裏,讓他們烤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陳青峰脫下了棉鞋,因為積雪融化的原因,棉鞋已經被打濕了,整個腳凍的生疼。
甚至鞋墊都一起跟着被撕了下來。
袁慶生也吃了不少罪。
兩個人把鞋墊放在爐火旁邊烤着。
緩了好一陣子,值班的民警,帶着兩碗稀飯,兩個窩頭走了進來。
「兩位先吃點東西吧!聽說你們在外面守了一夜」
「還行吧」
一口棒子粥喝進嘴裏,陳青峰只覺得身上終於暖和了下來,尤其是胃裏,這種感覺可真舒服呀!
要不是年輕,光是這一晚上,他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
兩人也不怕燙,直接對着嘴喝了半碗粥,然後惡鬼投胎一般的啃着窩頭。
窩頭這東西,說實話,吃起來已經有些吃不慣了。
這東西是粗糧,吃在嘴裏就跟沙子一樣。
根本不像後世,用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做出來的黃面饅頭。
硬邦邦的,像石頭一樣。
陳青峰咬了一口,喝了大半碗粥。
不過他也不想浪費糧食,於是就把窩頭烤在了火爐子上。
被烤了一會兒之後,窩頭散發着一種糧食經過炙烤之後的香氣。
這種香氣就有點像烤玉米了。
這樣吃起來味道就好多了。
兩人緩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找了一個房間提審李小飛。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回城之後,我一直本本分分的,就等着給我安排工作了,對了,昨天街道已經通知我了,讓我去鋼廠下屬的掃帚廠工作!」
「李小飛,現在嚴打呢!你要是不好好交代,估計就只能進去捆掃帚了!」
「交代,你們總得告訴我,讓我交代什麼吧!我可是老實人,就想着回來好好為人民服務」
「李小飛,我聽說你祖上就是偷墳掘墓的盜墓賊?」
「公安同志,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盜墓賊,那是反抗資產階級封建餘毒,讓那些封建分子無立足之地,所以我老祖宗出於痛恨,就把他們的墳給刨了,還把隨葬品都分給了窮苦人」
「你行了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想靠着這一套矇混過關」
陳青峰看出來了,這個李小飛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一個老江湖。
索性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李小飛,嚴打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現在是什麼形式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我需要你老實交代,你不承認是吧,你先看看這個」
陳青峰目的不是為了抓這個盜墓賊,而是通過他尋找到那些可能存在的軍火的線索。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