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平靜的聲音,好似一把把的重錘,直接轟擊在對方的心理防線,將其摧毀的一乾二淨。
「你你你」
蘇媚嚇得貝齒打顫,渾身上下顫抖,臉色變得煞白無比。
「想像一下,如果你被買到了青樓,不僅僅會失去了女子最為珍貴的貞潔,更意味着,你要背負一份負擔。」
「農家大小姐在青樓裏面接客,這件事情,會成為你的一個污點,伴隨着你的一生。」
「或許在後半生,你會背負這個污名,獨自一人,在陰暗角落裏面,埋怨着上天的不公,命運的不平,詛咒着這世界上的冰冷現實。」
「父母的冷眼和不屑,朋友的疏遠和離開,親人的冷漠和無視,仇敵的高興和得意…」
「再之後,隨着隨着時間的推移,或許,你的存在會被所有人遺忘。」
「直到最後,安靜的死在一個屋子,你生前所有的一切,沒有人了解,也沒有人會在意。」
托必宵的眼神平靜,那一雙眼睛,乾淨清澈,不起絲毫的波瀾,就像是凹凸鏡一般,倒映着這個封建時代,對於女性而言,那冰冷又無情的現實。
一種沉重而令人絕望的壓力,籠罩在蘇媚的身心,臉色慘白。
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像托必宵這樣的一位世家公子哥,口中說出來的話,居然會如此的下作與無恥。
「」
「咯咯咯咯少爺你好狠的心腸啊,此等佳人,不如交給我們調解過後,再送給少爺享用豈不是更妙?」
在托必宵身邊的一位侍女,嬌笑說道。
「」
托必宵聞言,拍了拍手,說道:「不錯!就先將人送到夏潤府去吧!」
兩個侍女,將蘇媚架起,手腳間自然有些不知道輕重。
但蘇媚此時已經被徹底嚇住了,只覺得不要被人,送到黑窯子裏面接客,便是最為幸福之事。
她哪裏還敢,還想計較這些?
一直到托必宵左擁右抱地離開之後,蘇媚她紊亂的心境,這才緩緩的平復下來。
蘇媚的心裏面,暗暗地道:「他不是人!是惡魔,是厲鬼!」
她實在是從心底裏面,害怕、恐懼,剛才的那個少年。
冰冷而粗糙的石室,自然是不會有多麼的舒服。
在蘇家裏面,即使是一個狗窩,也比這舒服、奢華,上百倍不止。
但蘇媚已經十分滿足了,因為這樣可以暫時離開那個惡魔般,可怕之極的少年。
但誰知道,半個時辰之後,那個少年,又笑臉吟吟地,推開石門,走了進來。
托必宵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藍色絲綢長衫,順手解了蘇媚胸膛處的穴道。
只見,托必宵拱了拱手,說道:「之前怠慢了蘇媚小姐,真是抱歉啊,抱歉啊!」
恢復了行動能力的蘇媚,見到托必宵靠近之後,嚇得直接躲到了角落當中。
蘇媚色厲內荏地說道:「你想幹什麼?別過來!」
托必宵挒嘴一笑,攤了攤手回道:「哈哈哈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大小姐,居然會如此的怕我,這實在是令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頓了頓之後,托必宵又言道:「請放心,在下,對於小姐本人,沒有什么半分興趣。」
「在下來此,就是想向小姐借點銀子來花」
蘇家作為農家矩子之家,富可敵國,家產過千萬貫,又以樂善好施聞名於江湖,每日上門借錢打秋風的,自然也不少。
其中,就連蘇媚也用自己的零用銀子,打賞了不少的窮人。
但現如今,蘇媚卻仿佛看傻子一樣,看着托必宵。
蘇媚杏唇微張,說道:「你…你找我借錢?我看你家花園、廊坊,屋舍百千,家財萬貫,明顯也是大戶人家…」
「像你這種世家公子哥,居然還會缺錢到,向其他人借錢?」
托必宵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直言道:「我的大小姐啊,你是真的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我家裏面那位長輩,平常管得我很緊,每個月的例錢都有定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