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抬頭對上墨時欽目光,問他:「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墨時欽搖搖頭,沉默兩秒說:「我不是要殺它。」
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白櫻匆忙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
她心裏清楚,他只是因為害怕,激發了身體裏的自我保護意識,所以才差點錯手殺了那隻小貓。
任何一個人在睡夢中被吵醒然後看見讓自己本能害怕的東西,都有可能會和他一樣。
墨時欽審視着面前的女孩。
心情繁瑣。
如果是其他女孩,看見那樣的場景,早就被嚇的尖叫着,跑掉了吧?
可她眼中沒有責怪,沒有恐懼,只有理解,語氣中甚至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為什麼?
第一次冒出想了解一個人的想法。
靜靜的看着白櫻好幾秒,墨時欽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一直什麼都不問?」
從認識到現在,她見過他的傷,見過他偶爾古怪的脾氣,見過他身為男人,卻恐懼着弱小生命的懦弱本性,卻一直一直,什麼都沒問過。
白櫻卻沒那麼多糾結,只是愣了下,就爽快回道:「你不是也一直,什麼都沒問我嗎?」
墨時欽瞬間就明白了。
她是說她身為白家假千金,被趕出家門的事情。
五年前,那件事鬧的沸沸揚揚,白櫻從千金大小姐,一朝變成了泥潭裏的醜小鴨,被人嘲諷,唾罵,差點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現在五年過去,人們可能不再記得她。
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在她心中烙下的痕跡,就和他身上的傷疤一樣,是永遠不會消失的恥辱。
不過,白櫻似乎誤會了。
他沒問她的過往,是因為不在意。
她卻誤以為,他是尊重她。
因此她也尊重他,從不主動追問他的事。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墨時欽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
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他在原來的位置躺下,淡淡說:「睡覺吧,天亮之後,我們就回去。」
「嗯。」白櫻在另一側躺好。
出了剛才的事,她的睡意都消散乾淨了。
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白櫻沒忍住,問道:「你怕動物的事情,墨爺爺不知道嗎?」
看的出墨老爺子很疼愛孫子,如果知道孫子恐懼動物到這種程度,應該不會養這麼多動物,還一個字不提。
果然,墨時欽回道:「爺爺只知道我不喜歡動物。」
言外之意,老人不知道他害怕動物。
「難怪」白櫻小聲嘟囔着。
黑暗中,墨時欽唇角輕勾。
他還以為她真的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打算問呢。
後半夜有點冷,白櫻見墨時欽只蓋着外衣,猶豫了下說:「好像變冷了,你要不要,一起蓋被子?」
本以為會被拒絕。
心中想着,如果被拒絕,她就繼續心安理得的自己蓋。
不想,墨時欽遲疑了一下,竟然真的挪動了下枕頭,然後掀開被角,鑽了進來。
當然,被子很大,兩人隔的很遠。
白櫻克制心跳,假裝淡定的閉上眼睛。
房間裏很安靜,沒多久,睡意來臨,白櫻再次睡着。
這一次,她又夢見了爸爸媽媽,還夢見了墨時欽,夢裏她穿着婚紗,墨時欽牽着她的手,朝爸媽走去
一大清早,白櫻就被一群公雞的打鳴聲給吵醒,她揉着眼睛看着身上的被子,發現旁邊空空如也。
墨老爺子和爺爺早就起床,兩人在外面練軍體拳。
白櫻一出去,就看見墨時欽坐在院子裏的花架前,姿態優雅的喝茶。
看見白櫻,他勾唇淺笑,紳士得體的打招呼:「起來了,喝茶嗎?」
「謝謝,我不喝茶。」
相比茶這種東西,她更喜歡牛奶。
墨時欽沒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