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幾人相繼散去。
待宋玄準備返回船艙休息時,林黛玉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有事?」宋玄轉頭問道。
「沒什麼事。」林黛玉那璀璨如星辰的眸子看着他,淺淺笑道:「表哥似乎對那林平之很有好感?」
宋玄點了點頭,「算有些好感。自小到大,我見得人多了,以君子自居者不少,但大都以偽君子居多。
而林平之此人,以現在他那真誠的性子來說,倒是算得上是君子。
當然,我只是說的是現在,至於以後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表哥你是君子嗎?」
「我?」
宋玄哈哈一笑,「你見過哪個君子動輒就要殺人全家的?」
林黛玉思忖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表哥和我印象中的武者不一樣,平日裏可是喜歡讀書?」
宋玄回憶了一下自己房屋內那些典藏古籍,微微點頭,「閒暇時倒也會讀上一些。」
聞言,林黛玉眼睛頓時亮了一下,忙道:「不知表哥平日裏都會讀哪些書籍?」
「我讀書比較雜,但凡是書本擺在眼前,只要有時間,都可以抱起來看上一番,倒也不會拘泥於具體哪一種。」
宋玄確實比較喜歡看書,上一世無聊時,就算找個螺絲刀的使用說明書,他也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晌。
在這個娛樂項目比之前世匱乏許多的封建時代,讀書練武勾欄聽曲,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
「在詩詞歌賦科舉文章方面,不知表哥可有研究?」
宋玄擺了擺手,「我宋家是世襲玄衣衛家族,一出生就和文人科舉無緣,所以我讀書向來只是單純根據興趣來。
看過了,知道了,理解了,便也就行了,至於咬文嚼字遣詞造句研究八股文章什麼的,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說着,宋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道:「記不清是在哪裏看過的,有人曾說過,讀書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初能望文生義,死記硬背,可小成。
進能變通運用,巧舌如簧,有一得。
終能深入淺出,知行合一,方大成。
這三個境界,不知表妹你到了那一境?」
林黛玉怔在了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直至宋玄打了個哈欠準備離開時,她方才如夢初醒的開口喊了一聲。
「表哥,你說的這讀書三境,究竟是在哪裏看的?」
「記不清了。」
「那『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這句詩又是誰做的?」
「都說了記不清了。」
「可表哥你說的這讀書三境,我從未聽過。你念得這三句詩,堪稱文壇經典,但凡有人做出流傳出去,必然會世人所傳頌的名句。
可這些,我在詩詞書籍中從未見過,也從未聽人說起過。
所以.....表哥,這些詩詞,都是你自己寫的吧?」
宋玄微微停下腳步,淡淡道:「人不能太閒着,太閒了就會思慮過多,而思慮多了就很難會感覺到快樂。
明天我會提醒你表姐,你扎馬步的時間,從一個時辰提到兩個時辰。」
不理會憋着嘴一臉委屈之色的林黛玉,宋玄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剛一回房,宋茜便鑽了進來。
「哥,你剛才是跟表妹在相親嗎?」宋茜那好奇的大眼睛撲棱撲棱的眨着,眼神里滿是求知慾。
「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究竟一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宋玄無語道:「你哪隻眼看到我在相親的?」
宋茜撇嘴道:「相親不就是互相說說自己的喜好和 習慣嗎?
你們方才一起談論讀書的境界,談論詩詞歌賦,還關心她的武學進展,要她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