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知府都跑了,江守業心裏終於開始慌了。
不得已之下,他開始抬出江家如今在朝廷中的最強倚仗。
「宋玄,我胞弟江守成乃是當今吏部侍郎,天子面前的紅人,豈是你一介武夫能比的?
現在速速帶人離開,否則我必上奏天子,讓你宋家滿門抄斬!」
此言一出,就連陸小鳳都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日算是徹底沒法善了了。
他極其聰慧,從宋玄今日調集兵馬來江家時心裏就明白了,這位宋大人,是要殺雞儆猴,先拿江家開刀。
江家族長若是聰明人,主動選擇服軟歸順,或許還能有條活路,但這老傢伙平日裏傲慢慣了,哪怕此刻心裏已經慌了,但一出口還是威脅逼迫的意思。
只能說,一將無能害死全軍,這種蠢笨如豬的族長,活該江家今夜要被滅族!
宋玄和宋茜對視了一眼,隨後轉頭看向那色厲內荏的江守業,不由得冷笑出聲。
「既然你這位江家族長都如此說了,若不送你江家來個九族消消樂,豈不是顯得宋某太過軟弱無能?」
說着,他抬手一揮,冷聲道:「揚州江家,私藏弓弩鎧甲,豢養死士,圍攻玄衣衛天子親軍,有謀反之意!
眾將士聽令,封鎖江家捉拿一眾謀反人員,膽敢阻攔逃跑者,一概以謀反論處,格殺勿論!」
話落,一連串的長刀出鞘聲此起彼伏,戰甲摩擦聲在這江家大院裏顯得更是異常刺耳。
「奸賊,安敢如此欺我江家!」
一處廂房裏,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被兩名丫鬟攙扶着走來,滿臉怒氣的來到宋玄身旁。
「老夫江成山,官至禮部尚書,前年致仕歸家,天子及百官十里相送,你這黃口小兒,當真是欺我江家無人乎?!
這老頭將脖子伸到宋玄身前,呵呵冷笑道:「姓宋的,有種你就把老夫先砍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
宋玄沒說話,只是一臉淡笑。
「怎麼不敢了?」
老傢伙呵呵笑道:「來啊,宋家小兒,來殺老夫啊!老夫倒要看看,是你在天子心裏重要,還是老夫更重要!」
「來啊,來殺我啊!」
宋玄輕嘆了一口氣,抬手從身後一名玄衣衛緹騎手裏接過刀,一刀將這老東西的脖子刺了個對穿。
「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說着,他一腳將嘴裏還嘶嘶不斷發出吸氣聲的江成山踢倒在地,長刀向着前方遙遙一指。
「膽敢反抗者,無論男女老幼,一概殺無赦!」
「遵命!」
戰馬踩踏地面的震動聲轟鳴響起,數以百計的玄衣衛緹騎策馬而行,手裏長刀高高揚起,膽敢逃竄或者有反抗舉動的江家之人,無論是誰,通通一概斬殺!
宋玄說江家豢養死士私藏戰甲弓弩,這一點其實並沒有冤枉他們。
可以說,當世大族,就沒有不蓄養私軍的!
如今撕破了臉,江守業退居到人後,一臉陰冷之色,死死地盯着宋玄,下達了命令:「殺光他們!」
在其身後,黑壓壓的同樣出現了數以百計的私兵,一個個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盾牌手在前,長槍兵在後,竟擺出了步兵對戰騎兵的軍陣!
轟轟轟!
戰馬嘶鳴聲響起,兩支兵馬撞擊在了一起,瞬間有數匹戰馬身上被長槍刺中,倒在了步兵陣地前。
兩軍交戰,宋玄這邊也沒閒着。
但見陰暗的角落裏,有十二柄長劍幾乎同時出鞘,十二口劍閃爍着滲人的寒光,從四面八方籠罩而來,刺向宋玄各處要害。
「大人小心!」
陸小鳳面色一變,因為到了此刻,他方才感受到,這些躲在陰暗角落裏的殺手,其中竟然有一位先天級別的刺客。
宋玄只是微微一笑,腰間長劍帶着尖銳而短促的嘯音倏然出鞘,那劍鳴如龍吟,震顫人的心神。
首當其衝的幾名殺手,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心生驚艷之感,這一刻,在他們生命最後的時刻,仿佛是看到了一生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