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武陵郡,漢壽縣中。
劉禪已經從山上走了下來,而這裏也在黃權的佈置下變得頗有幾分莊嚴的意思。
而此時劉禪這位大漢太子,則是大馬金刀的端坐在那胡床之上。
就看他劉禪這模樣,倒是真有幾分威武大將的意思。
如果...他在剛剛沒有連續坐塌了兩個獨腳凳的話!
「幼常啊...」
「殿下!」
「你看孤,裝的威嚴否?」
「....」
剛剛還在挺胸抬頭,端坐於劉禪身後擺出來一副高貴模樣的馬謖,直接就被劉禪這一句話弄得氣兒都差點喘不上來了。
就這個裝字,頓時讓劉禪身上什麼氣質都沒有了,聽得馬謖都不想回答了。
「殿下,那孫權馬上就要來了,殿下還請...端莊一些!」
「孤難道裝得不像?」
「....像!」
看着馬謖那差點讓自己幾句話給憋過氣兒去的模樣,劉禪心中的緊張也算是稍微緩解了不少。
這也是劉禪第一次要做這麼大的事情,這心中難免緊張,尤其是這幾日隨着那伊籍的回歸,以及孫權的靠近,這心中的緊張也是一日高過一日。
哪怕是現在他都已經坐在這裏了,劉禪仍然是手心忍不住的冒汗,最後無奈只能將馬謖叫過來給自己放鬆放鬆了。
好在這馬謖在這方面,的確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讓劉禪心情鬆弛不少,也能夠再次想一想接下來要如何和那孫權交談。
「殿下,江東的孫仲謀來了!」
隨着那士卒的低聲通稟,那外面也傳來了「江東吳王拜謁大漢太子」的聲音。
還有那孫權聽着就格外爽朗的笑聲。
這一刻,劉禪渾身的肉都變得緊繃了起來。
「仲謀兄,孤可算是再次見到你了!」
原本就十分緊張的劉禪,在聽到這一連串的通稟聲音之後,整個人更是緊張到了腦子都為之一空的地步,那在心中背誦了許久的話語,在這一刻也都忘了個乾淨。
不過劉禪總算是還有幾分急智,在站起來的那一刻,一聲「仲謀兄」頓時就脫口而出。
這一下子,外面的笑聲停了,喧鬧之聲也瞬間戛然而止,整個場面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若是仔細聆聽的話,或許還能夠聽到一些低沉的喘息聲,那仿佛是有人在刻意壓制着一樣。
「這位殿下...素來如此膽大麼?」
作為劉禪身邊地位最高者,劉禪如今在武陵郡和孫權會晤,這黃權自然是要貼身跟隨保護劉禪的安全的。
只不過從來沒有跟着劉禪做過事情的黃權還真沒有見過這等人,這一句突然出現的「仲謀兄」直接將他之前面見劉禪的時候那霸氣之中還帶着幾分沉穩的印象給擊得粉碎。
而隨着黃權這句話出現,那得到的回答更是讓黃權有些想要崩潰。
「鎮南將軍不用如此驚訝,若是殿下這段時間不打算離開荊州的話,那鎮南將軍應該會很快適應的。」
「.....適應?」
「嗯...適應!」
黃權看着面前的鄭度滿臉的呆滯,若非是他對鄭度十分了解,他都要懷疑這鄭度什麼時候已經改了性子了,竟然學會和他開這等玩笑了。
不過還沒等那黃權繼續詢問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那孫權已經在漢軍士卒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這廳堂之中,哪怕是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但如今仍然是強壓着怒火來到了劉禪的面前。
「殿下這張利口,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忍不住心中生厭啊!」
「哎,仲謀兄得明白孤的良苦用心...仲謀兄請坐,你我今日還是先說說正事要緊!」
劉禪的話語讓這孫權的臉上青紅交加,可他話語之中的含義卻又讓他不敢真的發怒,只能努力的露出來了一個笑容朝着面前的劉禪輕聲冷哼了一聲。
然後同樣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劉禪的面前。
感受着身子下面的胡床,孫權微微扭動了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