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恕先生...惠恕先生這是怎麼了?
醫者,速速將醫者請來,你們這愣着做什麼呢?
軍中的醫者呢?」
當張溫雙眼一閉直接昏過去的那一刻,甚至那孫權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心思一直在張溫身上的劉禪就已經撲過去了。
不僅僅是撲過去了,那臉上的擔心,語氣之中的急迫,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夠感受的非常清晰。
而他的這種關心的態度,更是讓那孫權的額角都忍不住冒出幾根青筋來。
孫權當然不是什么小肚雞腸之人,但任憑他再如何大度,當他看到了自己剛剛收入幕府之中心腹幕僚和敵方太子這般熟悉...
他孫權也難免會多想一想的。
尤其是剛剛劉禪對張溫的介紹,與張溫說話的語氣,還有那一眼就將張溫認出來,並且堅定不移的稱呼。
孫權非要說這是劉禪故意而為之,實則雙方只是互有耳聞...孫權覺得這個理由說服不了自己!
「去將醫者請來,看看...看看張溫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孫權的一聲命令之後,那身邊的護衛才敢離開,醫者也很快才跑了過來。
而那劉禪,直到看見了那醫者在張溫的身上施針,感受到張溫的呼吸變得平穩,確定了對方只是急火攻心並無大礙之後。
他也是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心中對自己還有幾分默默的責怪。
「都是孤太過於興奮了,總想着不要繼續對視下去了,未曾想過竟然讓惠恕先生為難了。
之前孤還挺欣賞惠恕先生的,希望這孫仲謀不會對惠恕先生有什麼誤會才好...
罷了,稍後恐怕會有酒宴,孤到時候一定要再為惠恕先生解釋一二才好,萬萬不可讓惠恕先生被人無故懷疑。
孤,做不得這等惡事!」
一心想要在江東好生遊山玩水的劉禪,甚至在這一刻還想着和張溫打好關係,日後也好讓自己在江東的日子好過一些。
而他的這些想法並不為他人所知曉,同時他那一臉沉思的模樣,落入了孫權眼中之後,更是讓孫權多了幾分狐疑和擔心。
這一次,他不僅僅是看向張溫的眼神有了變化。
甚至看向其他人的眼神,同樣也有了幾分變化。
「他劉公嗣對張溫如此熟悉,可張溫的模樣是沒想好如何欺騙孤王,還是他真的一無所知?
若是他當真對此一無所知,那麼是誰將張溫介紹給劉禪的?
莫非...孤王身邊有他大漢的細作不成?」
這一刻,孫權的眼神已經是止不住的在自己周圍的眾人身上巡視起來了。
那眼神,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不過也正是因為經過了張溫的這件事情,這話也算是說不下去了。
孫權不想讓事情鬧得太過於難看,也不知道這該如何責怪對方,乾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讓人去安頓好了張溫,然後下令將早就準備好的酒宴拿上來,他要和劉禪好好敘敘舊。
而這句話再次讓劉禪雙眼放光,頓時將剛剛的所有事情都忘了。
已經餓了大半天的劉禪早就堅持不住了,如今聽到了酒宴二字,那更是直接跑到了孫權的身邊坐了下去。
之後.....便開始了他的本色出演。
孫權和他麾下的諸多將校屬官甚至是幕僚朝着劉禪一樽接着一樽的敬酒,那各種各樣的讚美和暗藏玄機的詢問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但是....就這些話在劉禪這裏那完全是被屏蔽在外的。
這倒不是劉禪膽小怯懦,而且聽不懂人話了。
而是單純的覺得他們的手段實在是有些....「就你們這些傢伙的問題,當真不如當年那司馬家的小子!
司馬家的小子都沒從孤這裏套出來半句有用的話,就你們...耽誤孤吃飯!」
一邊肆意吃喝,一邊隨口讚美着江東的物阜民豐,還有這帶着濃鬱江東特色的美酒佳肴,順勢還能應對了所有人的問題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