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雪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連謝謝也顧不得說了,急急忙忙上樓。
敲開門,只見裏面一家人臉上烏雲密佈,都不是很高興。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咳着,咳得停不下來,仿佛喘不過氣似的快要死了。
老太太正端茶倒水,拍着他後背,一邊悄悄抹眼淚。
顧盛雪對這些並不關心,別人怎麼樣,關她什麼事。
只是她心都涼了,老爺子身上的惡鬼不見了,明明昨天她還親眼看到的。
王毅光一臉的急躁,問道:「你找誰?」
顧盛雪頭也不回的走了,扔下一句話:「走錯了。」
轉過身後的小蘿莉,臉上的冷酷裂開了。
誰特么半夜搶她kpi!
氣死了氣死了,她一大早就過來的,kpi卻沒了。
顧盛雪攥緊拳頭,小臉蛋都氣紅了,表情更是不近人情。
忍不了,誰先看上的鬼就是誰的。
竟然半夜偷塔!
不要臉!
凸(艹皿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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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嘉跟在孫溯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家裏。
孫溯疲憊的去洗澡了,不一會穿着家居服出來,靠在沙發上。
「說吧,你想怎麼樣。」他壓着眉頭說道。
王嘉嘉鼻子一酸。
「我錯了,錯得離譜。」她茫然四顧,才發現老話說的是對的——
兒子有家,女兒有家。
但是嫁出去的女兒,她沒有家。
在夫家她是外人,在娘家她是客人。
以前她嗤之以鼻的觀念,現在才發現現實就是這樣的。
王嘉嘉失落,想擠出一絲笑意,眼淚卻掉得洶湧:「我沒有家了,原來從我嫁出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了家。」
王嘉嘉捂臉,失聲痛哭。
孫溯抿唇,將她拉了起來抱在懷裏,伸手在她後背拍了拍。
雖然什麼都沒說,王嘉嘉卻忍不住放聲大哭。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她為夫家着想過,為娘家着想過,唯一沒做的就是沒替自己着想過。
她照顧孫溯他爸媽,照顧自己的小女兒,照顧自己的父母,就是沒有照顧過自己。
錢沒了可以再賺,可是看清了人情世故,除了感慨自己傻,剩下的都是苦楚了。
孫溯嘴硬心軟,不耐煩說道:「行了行了,等會我就拿上房產證,把我上面的名字刪掉,行不行?」
他話外的意思是『這裏就是你的家』,但他嘴毒,沒有說軟話的細胞。
甚至還繼續問道:「以後知道怎麼做了吧?你爸媽再叫你要錢買墓地,你給多少。」
王嘉嘉抽抽噎噎:「給15萬。」
孫溯頓時無語了。
王嘉嘉繼續抽抽噎噎:「還不對嗎?」
孫溯冷笑:「你弟要是拿了15萬,買個小戶型呢?」
那還不等於是她全出麼。
王嘉嘉一愣,眼淚更是洶湧:「他簽合同我才給錢。」
孫溯這才滿意,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最後也沒說了。
「這次對了。」他抱起她往臥室走:「不是不讓你不管你爸媽,只是計較清楚一點。我們可以出60%,你弟的確廢材,但也必須至少出40%。」
王嘉嘉聽他計較得那麼清楚,以前聽這些話只覺得煩,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做人『勢利』點、『計較』點,反而沒那麼多煩心事。
什麼都不計較,本就是一本糊塗賬,最終還是要爆發的。
「知道了。」她說道。
孫溯摸了摸她手還冷,抓起被子把她裹了起來,閉上眼睛累極了:「抓緊時間睡一會,等會八點我還開會。」
王嘉嘉:「……」
能不能……先鬆開被子……
王嘉嘉也累極了,等她再睡醒就接到了她弟弟的電話,老爺子因為情緒太激動引發腦溢血,進了icu。
王毅光叫她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