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荔不知道粟寶為什麼容不下她。
大帝能為嫡女割肉放血、自毀三千道則。
能為粟寶這個小女兒溫柔寵溺,放下身段。
可怎麼到了她這裏……就不能多一絲憐憫!
哪怕對陌生路人,也不會是這樣的冷血殘忍!
已經走了的沐歸凡忽然又回來了,婉荔心底又浮起一絲希冀,然而卻見他手一抬,她一直珍藏着的畫落到了他手中!
婉荔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驚道:「父親,不要!」
沐歸凡冷睨了她一眼,抬手間,畫上的簽名已經畫上的他盡數毀掉。
他將畫扔回婉荔手裏,冷冷說道:「別再讓我聽到你喊我父親這兩字,粟寶不喜歡,我不喜歡,也會給我們家造成誤會和困擾。」
看在她不盡全錯的份上,這是最後一聲『父親』,他可以不和她計較。
該算的帳算清楚了,該毀的東西毀了,今後他和她無任何關係,只要不來糾纏招惹,他自然也不會跟一個路人計較。
婉荔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畫。
畫還是原來的畫,但原來父親的位置如今已經是一片空白,簽名的地方直接被撕毀。
他已經儘量給他留下一幅完整的畫了,畢竟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所以他沒有直接撕毀……
對待一幅畫,他都這般明事理,抱着理解和寬慰。
為什麼……為什麼唯獨對她……
周圍已經沒有人,婉荔的高傲又不允許被凡人看了笑話。
她拿着畫,渾渾噩噩的走在街道上。
畫上一家三口缺失了父親這一個角色。
看着看着,漸漸的……婉荔竟然對父親的臉模糊了,好像她的父親真的如霧一樣,變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真相——真相是什麼她不清楚。
但是,腦海里大帝的冷峻,五官輪廓反而更清晰起來。
如果不是父親的話……
摘掉這一層關係,原本已經有苗頭、隱晦不明的情緒,忽然就波濤洶湧的頂了出來!
這三千年的守護和等待,並沒有實質性的父愛,一切靠幻想。
只不過「父親」角色一旦摘除,再結合剛見到大帝真人的衝擊,居然一下子將婉荔心底的情愫扭轉了過來。
「大帝……」婉荔忽然停下,看着簽名被撕毀的地方,怔然……
忽然之間她明白了,這三千年她等的真的是父親嗎?
大帝於她而言,早已不是普通的存在啊。
別人對他有敬畏、敬仰。
她與他卻早已在三千年前的時候有了不一樣的命運糾纏——哪怕是母親誤導,但為什麼別人沒有這樣的經歷,唯獨她有?
這說明她和大帝本來就是要有一段糾葛的!
婉荔的眼底重新亮起了希冀,腳步都變得歡快起來。
「我要更加努力……」
要變得厲害,不求能站在他身邊,但……只要能一直悄悄看着他就好!
婉荔急不可待的要回陰界,她最近已經怠慢太多,現在就開始加倍努力修煉!!
婉荔尋着回陰界的路,沒想到路上遇到了景戰。
當然,她不認識景戰,景戰這種實力在她眼裏也跟凡人無異,所以她直接無視,匆匆走過。
剛越獄出來的景戰卻是雙目一凜,立刻跟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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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讓他越了獄!」一個辦公室里,有人聲音帶着隱怒。
另一人解釋:「這畢竟不是真的監獄,15歲……收容所……」
入室搶劫,蘇家追究到底,最後看在未成年的份上量刑從輕,只是判了5年。
可這麼一跑……
「收容所就理所當然鬆懈嗎?!」一聲怒喝打斷那人的回想。
「是我們的失誤!」
「去,看緊景秀那邊。」
景戰的確是跑了。
不過他現在卻是一個「通緝犯」的身份。
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看她妹妹、跟他妹妹在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