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回頭,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的看着爸爸。
沐歸凡的話頓時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了。
閨女這麼期盼的眼神,又想想自己寶貝女兒被欺負了那麼久,憋了那麼久,他怎麼忍心說現在不行。
「粟寶……先等等,爸爸去拿個東西。」
粟寶帶着純摯燦爛的笑,點頭:「嗯嗯~」
沐歸凡急匆匆出門,然後直奔寒潭而去。
粟寶也出來了,在洞府門口的一塊光滑石頭上坐下,撐着下巴遠遠的看着爸爸。
懦弱鬼問:「粟寶……你爸爸他?」
粟寶點頭:「嗯吶。」
懦弱鬼和花心鬼眼裏露出震驚的神色,又不敢確定。
倒霉鬼遠遠的看着:「啊?咋?沐大爺不就是去寒潭游泳了嗎?一個個這表情,什麼呀……」
他嘀嘀咕咕,不明所以,沐大爺一個凡人能下來陰界還能去寒潭裏撲騰了,的確厲害,但也沒必要這麼震驚。
粟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說道:「爸爸,加油呀……」
懦弱鬼看向粟寶,總感覺她好像是故意讓沐大爺下寒潭一趟的……
沐歸凡現在已經下到了寒潭底下。
他腦海里是小乖寶期盼的眼神,咬牙要做點什麼。
說實話,他的記憶雖然覺醒了,甚至對於怎麼修煉、以前的道則什麼的都知道。
但他早已以大帝之軀自我斬斷,如今必須要以凡身之軀重新突破。
——他到了那個位置就再也無法寸進了,只能破而後立。
酆都大帝之上卻還有三道九天,他在三道之下是最強,但三道之上什麼也不是。
最強之軀,反而成了束縛他往上走的阻礙。
重新成為凡人,重新帶着他最疼愛的女兒,突破三界六道之外的桎梏……
總結一句話,他現在雖然是酆都大帝,但卻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酆都大帝。
他的實力還沒回來,別說暴打都市王了,或許一個照面就會被都市王打死。
所以他現在要到寒潭底下來取一些東西——
取他前世留在這裏的威壓!
沐歸凡「吃」掉的那些陰力、丹藥也不是白費的,此刻再次潛水下來,他輕輕鬆鬆就突破了17米的人體極限。
不僅感覺不到壓力,而且閉氣了那麼久居然也沒有窒息的感覺。
他再次摸到了那個【帝】字。
磅礴冷肅的殺氣逼來,殘留在這個字上面的大帝威壓直接碾壓在沐歸凡身上。
沐歸凡咬牙,硬生生抵擋,腳下挪動半步。
開玩笑……人還能被自己的威壓殺死麼!
那不能!
沐歸凡眼神一厲,終於一腳踩在了那塊巨石上面,伸手,壓在那個【帝】字上面!
嘭——
沐歸凡一下子就被擊飛了出去。
「咳……」
他嗆了好幾口水,全身又像炸裂一般,鮮血瞬間湧出。
沐歸凡掙扎着浮出水面,猛吸一口氣。
「爸爸~」粟寶明媚的聲音忽然傳來。
小傢伙就坐在遠遠的石頭上面,帶着燦爛的笑容,朝他揮揮手。
好像沒發現他受傷了。
沐歸凡立刻壓住喉嚨里的血腥味,勾唇笑了笑,朝她擺手:「乖,等着,爸爸給你抓條魚。」
粟寶:「嗯嗯!」
沐歸凡深吸一口氣,再次沉到水裏,生怕晚一秒鐘就露餡了。
卻不知道在他沉下來後,粟寶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緊攥着自己的裙擺……
沐歸凡看了看,之間自己的血都止不住,隨着寒潭的水一絲絲飄出去。
寒潭水和人間的潭水不同,要換成人間的潭水,說不定上面的人已經發現水變成了血水。
沐歸凡苦笑一聲,看着周圍如雲霧一般繚繞的血紅色,然後在腿側邊的口袋裏摸出一個玉瓶。
還好,剛剛拿丹藥的時候他也拿了一些。
沐歸凡將乾元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