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平陽救上來後,連忙用厚毯子將她裹了起來,又為她灌了一壺熱水。
所幸,平陽喝了熱水後人便緩了過來。
她死死的盯着不遠處抱着嬌杏的李翔。
眼中有不解,亦是充滿了恨意!
靜姝和徐婉寧扶着平陽上了馬車,二人幫她脫下了濕漉漉的衣裳,換上了厚實的乾衣, 便招呼着車夫回府。
一路上,平陽一句話也沒說。
靜姝悶悶的攬着平陽坐在一旁,一向快言快語的徐婉寧也是長吁短嘆的一路無言。
回到祥林苑後,靜姝差人請了醫者。
平陽腹中胎兒已經七個月大,正是身最重的時候,醫者為平陽細細的切脈問診, 所幸平陽除了偶感風寒, 腹中胎兒並無大礙。
得知平陽和孩子無恙, 靜姝和徐婉寧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平陽卻是臉色冰冷,沒有一絲笑意。
平陽與嬌杏皆是懷着李翔的骨肉,二人同時落水,李翔竟然拋下她這個正妻去救妾室,任是平陽再單純愚鈍,此刻也明白了丈夫的待她的心。
傷心、絕望還有被欺騙的羞憤,平陽從沒像現在這般痛徹心扉。
靜姝和徐那寧哪裏看不出平陽的難過,徐婉寧嘆着氣絞盡腦汁的安慰平陽道:「今日驟然出了這般禍事,當時人仰馬翻的,三弟恐是沒看清是你,不然他怎也不會想去救那個.」
說着,徐婉寧看向靜姝問道:「那妾室叫什麼來着?」
這嬌杏自從入府來,便是規規矩矩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莫說徐婉寧不甚曉得她, 便是平陽這個大夫人也甚少將她放在心上。
殊不知, 這個最不起眼的小女子竟是李翔的心中摯愛。
靜姝自然也不知李翔竟是對嬌杏這般情深, 當初她剛嫁進公府,李翔和嬌杏事發觸犯了家規,管事的也是抱着不忍的心思才沒有去回老夫人,而是將此事回稟了剛嫁進門還未掌家的靜姝,便是打定了靜姝這新婦不會太過為難李翔嬌杏二人。
試想,一個剛進門本就是高嫁的新婦,既然沒掌家,自然不會拿小叔子屋裏的事來抖威風。
便是靜姝自己也沒想到,當初還是稚氣未脫的李翔竟會真的對這個小丫頭用情至深,甚至待娶了平陽這般家事才貌都出類拔萃的妻子後,他仍舊是將嬌杏視作摯愛。
平陽垂着頭,悶悶的對着兩個嫂子道:「大嫂、二嫂,我知曉你們都是真心疼我,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左右我還有孩子們」
說着,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哽咽着道:「他心裏沒有我便算了,今後我且守着孩子們就是了。」
見平陽如此, 靜姝和徐婉寧無不心疼,靜姝回道:「你才是三弟的正妻, 既然現下知曉了三弟的心思, 你若是能真的看開最好,若是心裏不痛快,也不必忍着,待那嬌杏生下了孩兒後,仍舊將她送去原來的莊子上就是了。」
徐婉寧亦是附和着道:「對呀!男人這玩意能靠上最好,若是指望不上咱們也不能憋屈着自己,我與你大哥鬧的那時候你還沒進府呢,你是沒見着李顯那老小子當初被那狐媚子勾引得五迷三道的模樣,哼!還鬧着跟我和離呢,幸好老娘我看得開,不然我這下半輩子可就要在廟上吃齋念佛了。」
說着,她用帕子拭了拭平陽眼角的淚,勸她道:「你若是心裏不痛快,就像你二嫂說的那樣,將那妾室趕出去就是。」
「人生苦短,他們爺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咱們做女人的莫要憋屈了自己才是正經。」
靜姝和徐婉寧正圍着平陽百般開解,玉珠面帶焦色的看了靜姝和徐婉寧一眼,正遲疑着,平陽說道:「什麼事?兩位嫂子又不是外人,儘管說罷。」
玉珠這才猶豫着回道:「夫人,方才聽跨院的素月來報,說是杏姨娘方才在外受驚,恐怕動了胎氣,現下已經見了紅,恐怕孩子要早產了,聽聞那杏姨娘情況挺危急,三爺讓將王婆婆帶過去,您看這」
王婆婆是平陽的陪嫁嬤嬤,專擅產婦接生,平陽出嫁時,雍親王妃為了女兒生育之事,特意將這王府中最好的產婆陪嫁給了她。
嬌杏這般危急,若是去府外請產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