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十,宮中大宴,各地藩王派來的使者入宮朝賀,朝中三品以上官員奉旨入宮。
清晨,伴着禮樂聲聲,身着正裝的官員和誥命女眷便陸續進了宣德門。
前朝時期,皇帝注重享樂,宮中宴飲不斷,每到朝貢年宮裏更是歌舞昇平,筵席不絕,自從李陵登基後,一改從前的奢靡作風,每年只定在臘月初十這日宮中才會大宴群臣。
禮炮過後,群臣齊聚金鑾殿前,李陵攜着靜姝和太子接受百官朝賀後,諸位重臣才由宮人引着進入大宴的瓊華台。
國樂後,筵席開始,群臣齊甚恭祝皇帝皇后,一時間,山呼聲響徹皇宮各處。
李陵已經登基五年,靜姝早已經適應了這樣隆重的場面,可在接受群臣叩拜時,李陵龍袍廣袖下的手依舊是緊握着她,如她當初在封后大典時第一次與他並肩立在萬人之巔接受群臣朝拜時那樣。
細細的回想起來,這麼些年,每每這樣的場合,李陵都是不動聲色的緊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被驚嚇到似的。
朝拜過後,靜姝望了身側的丈夫一眼,萬眾矚目中,她自然不會失禮,但只不過是蜻蜓點水似的一瞥,便被李陵捕捉到了,他面對着文武重臣面色沉穩冷肅,但握着她的手卻緊了緊。
筵席開始,禮樂陣陣,歌舞昇平,不同於前朝那紙醉金迷的宴飲,如今在這一方宮宴上,帝王威儀,群臣敬畏,細節處便彰顯出了一個皇朝的井然有序。
天下富足,太平盛世。
如今鎮國公府的平陽、徐婉寧和三姑娘李瑾嫣皆有誥命之封,姑嫂幾人正挨着坐在一起。
宮宴半晌,宴上觥籌交錯,漸漸活泛起來。
與趙宣同來宮宴的謝氏走到平陽身側,她坐下後便是一頓感慨。
「這皇后娘娘我還是頭一次見,皇后風姿,說是風華絕代也不為過。」說着,她捅咕下平陽,壓低嗓子道:「我說這大表弟登基這麼些年怎不納後宮,守着這樣美若天仙的妻,還有什麼樣的女人能看得進去眼。」
平陽笑了笑,回道:「這男人納妾與否與妻子美不美有何干係,你當初也是名滿京都的美人兒,也沒擋住大哥納妾不是。」
姑嫂二人一向親厚,說話從不藏着掖着,謝氏聽了這話,低聲笑罵了平陽一句,遂又道:「這二表弟看着雖冷,還真是個常情之人吶,身為帝王,能做到這般,難得難得。」
說着,她悄悄跟平陽咬着耳朵道:「那邊坐在江東身邊的是不是九公主青鸞,我當初離京那會兒她還小,我現下有些認不得了。」
平陽順着謝氏的目光看去,回道:「那個就是九皇表姐,去年由咱們老夫人做主嫁去了江東。」
謝氏冷笑了下,回道:「我方才就坐在那邊,怎麼見她一直盯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還悄悄的淌眼抹淚的,早聽聞她是個脾氣古怪的,真是所言不虛。」
平陽自然是知曉這裏頭的曲折的,她尷尬的笑了笑,敷衍了句「那就是那樣的性子。」一側頭見坐在身側的徐婉寧亦是看着青鸞的,她嘴角掛着冷笑,面上亦是鄙夷的神色,平陽無奈的一樂,遂伸手拽了拽徐婉寧的衣角,嘴裏喚道:「大嫂,你在看什麼呢?」
徐婉寧聞聲回過頭來,瞥見有謝氏這個外人在,她到底是忍了下來,只冷叱了下,回道:「沒看什麼」,但她這樣耿直的性子,心裏又是存不住話,遂又扒在瑾嫣耳畔嘁嘁喳喳了好一陣子:「你瞧瞧皇表妹,我還以為嫁人後能出息些呢,沒想到還是那幅樣子,哎呀呀,真是可憐江東那大表弟了,娶了這麼個媳婦,也不知他心裏會不會怨恨咱們公府。」
青鸞自從入席便盯着坐在帝後寶座上的李陵和靜姝,又哪裏知曉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
如今她嫁與了慕容翼,倒也不像從前那般痴迷李陵了,可眼見着李陵與靜姝成婚這麼些年,身為帝王的他仍舊對妻子那般溫柔小意,這便讓她心裏十分的不痛快。
不知怎的,自從知曉了自己母妃與周毅將軍那段往事,後來匈奴來犯她要被逼着去和親又是周毅挺身而出,青鸞心裏便篤定自己是周毅的骨肉。
縱然李陵是明帝的兒子,她與李陵也不是親兄妹。
試想自己本
第544章他一直這般愛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