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都是喜歡與能陪着自己玩耍的人親近,梅姐兒人小,聽了晴姐兒的話,眼中便噙上了淚。
平陽安撫梅姐兒道:「姐姐逗你呢,你別當真。」
說着,她又對着晴姐兒道:「將信拿來,我看看。」
晴姐兒詫異:「娘親,這是表舅給我的信,你怎麼能私自拆看?」
平陽嗔了眼女兒:「你舅舅在前線殺敵,我擔心着呢,我看他信里到底是怎麼說的,你這孩子,聽話,快將信給我看看,我明日也好給你舅舅、舅母報個平安去。」
晴姐兒這才將信拿出來,遞給了平陽。
平陽正要展信來讀,一旁的李翔看了眼妻子,沉聲道:「我出去走走去。」
說着,便陰沉着臉,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婉姐兒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怯怯的問平陽道:「娘親,爹爹好像不高興了。」
晴姐兒冷笑了下:「咱們又沒人招惹他,嘁!有什麼可氣的。」
平陽嗔了眼女兒:「別這樣說你父親。」
李翔直到半夜才歸,平陽沒有睡,在外間等着他。
李翔一進屋子見妻子在等候,心裏的憋悶便去了大半,但他依舊冷着臉,只淡淡道:「這麼晚了,你怎不睡?」
平陽淡淡一笑,反問道:「這麼晚了,你怎才歸?」
李翔自顧解下外衫,在椅子上坐定,順手倒了一盞熱茶喝着掩飾着面上的尷尬:「屋子裏悶,我出去透透氣,今夜月亮好,便一時貪看,忘記了時辰。」
現下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平陽瞥着李翔凍得蒼白的臉色,也不點破,只走到他身側,將晴姐兒帶來的信箋放在李翔跟前:「你自己看罷,表哥不過是給咱們報個平安而已,他定是恐你誤會,這才寫給了晴姐。」
李翔下意識的瞥了眼那信,卻推在一旁,嘴硬道:「不過是一封信而已,我可沒這么小氣。」
平陽拿起信箋在李翔眼前抖了抖,半笑不笑道:「我勸你還是看看,不然心裏若踏實不下來,這一宿恐怕都要睡不好。」
李翔訕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在你眼裏,我就這樣小心眼兒。」說着,他仍舊忍不住瞥了眼那信箋,卻依舊嘴硬道:「說不看,就不看。」
「愛看不看,隨你。」
平陽懶得再哄着他,便自顧進了內間準備睡覺,李翔隨腳便跟了進來,拉住妻子,問道:「你生氣了?」
平陽冷笑:「生氣的人,明明是你。」
李翔沉默了下來,半晌,他訥訥道:「說心裏話,我確實是對裴家表哥有些意見。」
他看向妻子:「他這樣護着你,分明就是揣着心思,我是男人,怎能看不出來?」
平陽微微嘆了口氣,回道:「表哥他自幼長在我家,他是個端方君子,是你想多了。」
「睡罷,我明日得早起,待忙完了家裏的事,我得去哥嫂那裏給他們報個平安。」
說着,平陽便自顧上床躺了下去。
李翔也連忙跟着上了床,卻是輾轉反側一時無法入睡,平陽正模模糊糊要入睡,耳邊響起李翔的輕喚:「平陽,你睡着了嗎?」
平陽閉着眼,含糊着道:「就快了。」
她剛要迷糊,李翔又道:「過幾日就是寒食節了,有廟會的,我想帶着你和孩子們去看。」
平陽正迷糊着,又被李翔擾了清夢,她轉過身去,嘟囔着道:「不過是廟會,人山人海的,有什麼看頭,我不去。」
李翔見妻子拒絕,過來捅咕下她:「人多才熱鬧呢,你從前不是最愛熱鬧嗎?還有孩子們,亦是貪圖熱鬧的時候,咱們一起去罷。」
他見平陽不表態,又搖了搖她:「可以嗎?」
又追問:「去吧?」
平陽被吵得不耐煩,敷衍着道:「再說罷,我困了,要睡。」
李翔尤不甘心,乾脆起了身,湊在平陽耳畔道:「三日後就是廟會了,那我可提前就告假了?」
平陽困得眼皮直打架,見李翔又孩子氣附身,便敷衍着道:「那就去罷,莫再絮叨了,我真的困了。」
李翔見妻子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