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辰不敢耽擱,跨上馬,便隨着宮人來到了皇家別苑。
李陵正在殿內等候,他透過敞開的殿門,遠遠的瞧見了江佑辰,便起了身,信步出了大殿,迎了上去。
江佑辰原以為皇帝深夜喚他來此,定是有大事商議,他腳下的步子本就是飛快,待走到殿前,竟是見皇帝親自迎了出來,江佑辰更加不敢懈怠,幾乎是腳下生風一般的來到了跟前。
李陵也不待江佑辰見禮,便招呼着道:「讓你這個時候趕來,真是有勞了,快裏面請。」
江佑辰看了眼李陵,見他面色舒緩,也不像是有什麼急事的模樣,他狐疑着進了大殿,拱手問道:「陛下喚臣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李陵招呼着江佑辰道:「阿辰,你先坐」遂又對着李德全吩咐道:「給阿辰上茶。」
江佑辰不知李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看他這般殷勤的模樣,該是有事相托。
皇帝能有什麼事要託付自己呢?
江佑辰滿腦子狐疑,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頭緒。
李陵看向江佑辰,眼裏帶着光,開口道:「阿辰,你猜我將誰請來為皇后醫病了?」
江佑辰一聽這話,才算明白過來。
可見皇帝這樣急着宣他來,是為了表妹的病。
江佑辰眼眸一動,回道:「可是尋到了那潮州的張神醫了?」
李陵朗聲一笑:「阿辰,你說對了,朕命人探尋了好一陣子,終於將老先生請來了。」
江佑辰自然也記掛着靜姝的病,他聞言舒了一口氣,回道:「那神醫妙手回春,有他在,娘娘的病,必定無憂。」
「哎!只是這老年先生常年在外雲遊,臣聽聞他這幾年更是行蹤不定,陛下尋到他,該是費了不少周折罷。」
「那倒是不值得一提。」李陵擺了擺手,微微嘆了口氣道:「哎呀!只是,阿辰,你也知這老先生的脾氣。」
李陵微微蹙了蹙眉:「朕與他真的溝通不上來。」
江佑辰一時沒能理解李陵的用意,他抬眸看向李陵,面露疑惑,猜測道:「可是那老先生不願意為娘娘盡力嗎?」
李陵回道:「那倒也不是。」
「只是姝兒的病如此嚴重,這老先生現下還未診出病根,正在苦心研究呢。」
說着,他看向江佑辰,面上噙着溫和的笑意,道:「阿辰,那老先生一直對你青眼有加,朕想勞煩你在這裏住一陣子,多與那老先生溝通一下。」
江佑辰總算明白了李陵的用意。
他自然也關心靜姝的病情,只是江佑辰知曉李陵心底其實是在意着從前他愛戀靜姝這事的,所以自從入京以來,江佑辰便與靜姝甚少往來,自從李陵登基,江佑辰更是心有顧忌了。
現下,李陵居然讓他住在靜姝養病的別苑中,這讓江佑辰不得不多想。
江佑辰苦笑了下,緩緩回道:「既然那老先生答應為娘娘醫病,他自然會盡心竭力,年下衙門裏事務繁瑣,臣恐怕沒有閒暇在此多加逗留。」
李陵大手一揮,道:「那些事,暫且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好了。」
江佑辰遲疑:「這,恐怕不妥罷。」
李陵看出了江佑辰的顧忌,他緩步上前,在他身側坐下,誠懇道:「阿辰,我實在是心裏着急,你莫要多想,那老先生喜歡與你說話,你只抽他閒暇時候過去與他聊聊姝兒的病,然後將那老先生的話,告訴我就是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李陵雖然知曉那神醫定會盡心,但是對於妻子的病情,他總是想知曉情形的,那老頭兒什麼都不肯與他多言,這讓一貫沉穩的李陵,心裏如同貓抓一樣。
李陵說得誠懇,江佑辰自然不好再推諉,便道:「那臣便去試一試罷。」
李陵見江佑辰答應,忙命李德全道:「快去給江尚書備個殿宇,供他居住。」
江佑辰忙道:「現下已經晚了,臣也不便去打擾那老先生,待明日臣處理了衙門的要事,再過來就是了。」
「衙門裏的事,朕明日讓旁人先代勞一下就是了。」說着,他按了按江佑辰的手,道:「據朕觀察,那老先生每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