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田氏原是宣平侯府老夫人的一個娘家遠親,因為家道中落,自幼被送進侯府投靠,只是因着不過是個遠親,當初田氏便是入了侯府,也不過是能有口飯吃而已,並不得老夫人多少關注。
只是這樣螻蟻般的生活卻沒有磨滅田氏的野心,因為自幼寄人籬下的緣故,便讓這田氏養成了擅於察言觀色的本事,慣會拿捏住別人的心思,她也窮怕了,知曉金錢權勢的重要,他瞄準了侯府世子,仗着幾分姿色,這田氏便處心積慮的攀上了當時還是世子的謝侯。
侯府老夫人知曉了此事後,大為惱火,本想將這田氏趕出府去,無奈孫子百般央求,又保證再不與其往來,所以老夫人這才作罷。
後來,謝家老侯爺病逝,謝家世子承爵,他在進宮謝恩的時候,偶然間被富康公主看見,公主便被其英俊的外貌所迷,殃及聖人賜下婚約。
能尚公主,謝家大喜過望,謝家老夫人擔心孫子從前的醜事敗露,便趕在孫子過門前將田氏嫁了出去。
男婚女嫁,這段孽緣本該塵埃落定,誰知謝侯尚主不到一年,那田氏便死了丈夫,此時,謝家老夫人也已經過世,侯府再無人能牽制謝侯,他便巧言的矇騙住不知內情的福康,只說不忍親戚落難,復又將田氏接回府中。
田氏重新回到侯府,起初到底還是忌憚着皇家公主身份,不敢隨意造次,老老實實的做了一陣子好人,為了討好公主,她還三五不時的過來給公主問安,又裝的楚楚可憐,騙取單純的福康的同情。
這田氏天生就不是個善茬,待她漸漸摸清了公主的脾性後,便又原形畢露出來,背地裏想方設法的勾引謝侯,二人乾柴烈火,又在侯府里背着公主勾搭在了一起。
紙終究包不住火,此事最終被福康知曉,她傷心欲絕,一氣知曉也曾動過和離的念頭,怎奈那謝侯最擅哄女人,在他百般承諾下,再加上此時福康已經與謝侯有了女兒,福康最終到底心軟下來。
好容易哄住了公主,謝侯也不敢再將田氏留在府中,便對着公主承諾說是將田氏送回她娘家,背地裏,卻是悄悄將她養在了外頭。
二人就這樣,背着福康悄悄繼續苟且。
數年後,那田氏懷了身孕,藉此一哭二鬧的要謝侯給她名分,此時,謝侯已經與公主成婚數年,風流成性的他早已對公主沒了當初的熱情,他耐不住田氏哭鬧,便將此事告知了公主,想要接田氏入府,給她和孩子一個名分。
原來這麼些年,自己一直被丈夫欺騙。
福康聽聞了此事,一時難以接受,又說要和離,謝侯卻是抓住了她軟弱的性子,料定她只是嘴上說說,斷然舍不下這個臉面,更捨不得女兒。
他拿捏得很準,待福康見丈夫果斷答應後,果然沒了主意。
謝侯見狀,恩威並施,逼着公主同意他納田氏進門,福康軟弱,最終到底答應了丈夫。
福康雖然是個好拿捏的,但她的女兒謝嫻兒卻是個厲害的,這一年,謝嫻兒不過才十歲出頭,她知曉了父親做下的醜事,又見母親如此被他欺負,小姑娘便自己打定了主意,進宮面見了皇外祖父,也就是武帝,她一五一十的揭發了父親和那田氏的事,請求外祖父處置那田氏。
武帝聞言大怒,命人捉下田氏,準備處死,後來謝侯勸說福康為田氏求情,武帝這才免了田氏死罪,只是命人給她灌下了墮胎藥,去了她腹中孽障。
所以,這個田氏倒是不懼那軟弱的公主,卻是對謝嫻兒忌憚三分。
謝侯心裏又何嘗不怨這個女兒,他聽聞女兒殺了過來,驚詫過後,便是盛怒。
「將她帶上來,本侯倒是要看看,她要怎樣?本侯是她父親,難道,她還敢造反了不成?」
謝侯話音剛落,謝嫻兒便帶着一眾僕婦沖了進來,她見了滿面怒容的父親,卻是絲毫不懼,冷哼着道:「父親行事不正,我便是造反了,就能如何?」
謝侯被她噎得險些背過氣去,田氏見狀,在一旁煽風點火道:「嫻姐兒,你怎的這般頂撞你父親?」
「賤婢,這裏輪不到你說話。」說着,她對着身側的僕婦命道:「將她給我拿下,捆起來,打死。」
田氏唬得忙躲在謝侯身後,誠惶誠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