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昌簡單說了句話,正作勢往外走呢,那安靜如雞的秦廣王動了:
「誰?」
光昌學着盛紅衣的樣子大喇喇的翻了個白眼,他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想要學一學盛紅衣?
他就是想到了便這麼做了,只是他翻完了這個白眼,突然覺得就很爽。
沒來由的爽,自此以後,他心情不爽之時,就喜歡翻白眼來着,加上他地位高,修為深,許多人敢怒不敢言,背地裏送了他一個白眼鬼的稱號。
只不過這是後話。
現在的白眼鬼,哦不,是光昌也不怕被秦廣王看見他的作態,因為他知道,這時候這老小子不敢得罪他。
「是誰你不知道啊?」
他故意刺他。
秦廣王眉頭都沒動一下,俊雅的臉看起來要多冷有多冷:
「叫什麼名字?」
作為十殿閻羅第一殿,他統管所有魂靈,再分門別類解到各殿。
光昌:「盛紅衣,女修,玄塵門下修仙家族盛家女」
一連串的盛紅衣的信息被他機械卻精準的報出口,他倒是想不說,但奈何他自己也好奇盛紅衣的很。
秦廣王這廝分明知道他還是向着老壹的,偏生還對他愛答不理,故意拿喬!
「我說,萬年不見,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椅子呢?你窮到連一張都拿不出來給我坐坐?這就是你這第一殿的待客之道?」
秦光王站起身,走下了書案,左掌心一道黑色的令符顯露出來,隨着他的低語,那令符之上一道黑色的光影折射在半空之中。
其中,一本書卷緩緩的攤開在了秦廣王面前,其上有文字滾動不止,無止無盡。
他眼睛盯着上面,正在循看。
光昌知道,這是生死簿,所有的魂靈的前世今生,都在這上面。
秦廣王一邊循看,一邊淡淡回答光昌先前的抱怨:
「若我當真對你有什麼怨憤,你如何能進我這第一殿跟進你光家一個樣?」
「你自己想坐下便自己找位置去,我還能攔着你不成?」
光昌磨了磨牙,氣哼哼的走到秦廣王剛剛坐的那書案後面,也就是閻羅殿第一殿屬於秦廣王權位的寶座坐了下來。
這可是他說讓他隨便坐的,他就坐這裏了。
秦廣王無所謂的很,心無波瀾,連一眼都沒有多看他,莫不是他以為他幼稚的搶了他的座位,這閻羅殿上上下下就視他為主了?
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幼稚嗎?
他眼睛繼續盯着生死簿,過了一會兒,卻是皺了眉:
「咦?」
光昌看過來,見他的臉色實在不算好,臉跟着一肅:
「如何?」
兩人雖然多年不見,但光昌還是熟知秦廣王脾性的。
這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冰山啊,除了在老壹面前,顯得有點溫度,比較謙恭,平日見着誰,都是八風不動的樣子。
哦,他這副面癱的死樣子還被老壹贊過。
說他是「謙謙君子,灼灼其華,溫婉如玉,儒雅賢達。」
他聽的真是要把幾萬年前吃的飯都要嘔出來。
什麼玩意兒?真想不到老壹為了籠絡下屬說這麼酸的話!
今日,面癱突然面色突變,必然是遇到大事了。
結合他來找他一事。
莫非,那盛紅衣是什麼惡靈?
秦廣王暫且沒有作聲,他眼珠子在眼皮之下快速翕動,臉上的困惑與凝重之色不加遮掩。
他面前的生死簿滾動的更加快了,坐在光昌的位置,能看到上面的字車水馬龍一般,飛速的動着。
這究竟是怎麼個回事?
是好是壞倒是說話呀。
光昌努力抑制自己內心的焦急和煩躁,等着秦廣王給他最後的准信。
好半晌,生死簿上面的字的滾動速度減緩了,逐漸恢復如常。
光昌終於忍不住了,又問了一遍:
「怎麼了?盛紅衣難道是個惡靈?」
難道他親手把
315 荒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