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盛紅衣得了盛坪的看重後,盛家二房在盛家的地位驀然間水漲船高。
哪怕身處偏僻小院,卻總有人來人往。
當真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對種場景,一家人倒是有志一同的清醒。
盛雲帆不用說,他曾經從高位跌落,如今見此,不過是唏噓一二,心緒完全不見起伏,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還嫌棄他們過來打攪了他的清淨。
白婉真如今雖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想多為閨女做點兒事情,但她本質上還是個眼中只有自己小家的婦人。
她以前是築基修士的伴侶時,尚且不喜歡與人相處,如今這些人總是過來,她也覺得很不習慣,更不喜歡與人假惺惺的寒暄。
盛玉妃大約是這些年被盛紅衣耳濡目染的,如今終於算是量變產生質變了,她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了些盛紅衣的影子。
看到那些個不相干的人來,如今她也能明確表露出不歡迎的態度了。
只不過,她到底沒有妹妹那般的底氣和膽量,最多就是冷着張臉,擺出送客的模樣。
但這一招對付那些個實在厚臉皮的沒啥用。
這般過了一旬,一家子都被煩的不行,盛紅衣正好收到消息,說李躍長老當真要來了。
如此,盛紅衣立馬就把那些個不相干的人轟了出去。
盛紅衣可不是盛雲帆之流,她這一翻臉,那些人還真不敢往上湊,至少短時間不敢過來了。
盛紅衣起先留着他們,其實是想看看家人的態度。
對於盛家的這些族人,他們如今是怎麼看待的。
結果,她其實挺意外之喜的。
她自小就覺得她這一世的父母乃至姐姐,雖然軟弱可欺了些,但三觀與她挺契合的。
這也是她放任自己沉浸於家庭溫暖的原因。
換句話說,若她當真特別倒霉,這一世剛開始遇到不着四六的爹娘與家庭,那她鐵定很早以前就想法子溜了。
但,盛紅衣也理解,作為盛雲帆和盛玉妃,他們和她盛紅衣還是有區別的。
盛紅衣受現代思想影響,對於宗族世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尤其是她帶着記憶轉世,雖有血緣關係,但正如爹娘通不過考驗她都能捨棄,更何況這麼一個大家族。
於她,就是遠房親戚麼。
遠房親戚如何,與她有什麼相干。
而且,這些個遠房親戚,並沒有什麼美好的品質,大部分都很現實,捧高踩低的很。
對此,盛紅衣無感,人皆有私心,不過人生百態罷了。
可她知道她爹和姐姐不同,他們是土生土長在家族,依附家族而生的,社會風氣對於宗族就看得很重,用盛紅衣那一套來約束甚至要求他們,是不公平的。
這一次,恰逢遇到了事情,盛紅衣其實就想看看她爹娘以及姐姐如今心境如何。
若是,他們對於盛家還是難以割捨,那以後,有的事情,她還是得隱瞞一二,儘量不說太多,免得他們夾在家族與她之間為難。
盛紅衣不想考驗人性,每個人在世上都有許多在意的東西,在心中也有不同的排序。
她只要知道爹娘和姐姐是真心真意對她的,就行了。
但結果,他們如此,令盛紅衣既意外又感動。
這證明在爹娘和姐姐的心中,她盛紅衣是排在第一位的,對於恩仇,一家人都是很拎得清的。
目的達到,這些個人,自然沒有留在她家的必要了。
另則,這些個人在這裏之所以能留十日,還是盛紅衣授意了一下盛玉妃,打聽一下家族之中誰與誰關係如何,順便旁敲側擊一下盛雲鷹家的事情。
這人,她肯定是不會放過的,只是不是現在,但多做些準備還是必要的。
等到她真的動手之時,那必然要保證萬無一失。
這些日子,盛玉妃雖然冷着臉,但到底是打聽了些盛家的家長里短。
晚上兩姐妹躲在屋裏,盛玉妃將記錄的一些個信息給盛紅衣的時候,還忍不住懷疑:
「這些當真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