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廠一雙雙火烤般的目光下,他們紛紛低下了頭,甚至都不敢去看嚴嵩一眼。
陳向北呵呵笑道:「嚴嵩,你倒是挺硬的,可惜你的手下都是軟骨頭啊!」
仔細看,這些錦衣衛的衣袍凌亂破碎,身上就沒一處好的地方,分明是經過了嚴刑拷打,受不住逼供,什麼事都吐露了個乾淨。
他們被一路推搡,跪在了嚴嵩的身旁。
「來,說說看,好讓你們這位嚴指揮認罪!」
陳向北冷冷一笑,陰森森的目光殺人誅心。
「稟。。。。。。稟報領事大人,針對華清宮一事,的確是嚴指揮指使的!」
「真的跟我等沒有關係啊!」
「對!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領事大人明鑑!」
幾名錦衣衛顯然是在牢裏挨了大罪,根本不敢有所隱瞞。
此些話語一出,在場的圍觀群眾一片譁然。
「狗東西,你們竟敢血口噴人,冤枉本指揮?」
「狗東西,皇城司白養你們了!」
「等老子回去,非得扒了你們的皮!」
嚴嵩聞言,就像一頭暴怒的惡狼,朝着既然瘋狂嘶吼!
那幾名錦衣衛分明是看清了形勢,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還理直氣壯地反駁了起來,將所有的鍋都推給了嚴嵩。
「嚴指揮,這是事實!若不是你指使,我們又怎敢針對長青宮。」
「陳公公在此,你就認罪了吧!」
「對啊,認罪吧!說不定能求得寬大處理!」
「你。。。。。。你們。。。。。。」嚴嵩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氣煞我也!」
陳向北冷着臉,來到嚴嵩的跟前蹲下了身子,死死盯着嚴嵩的眸子。
「嚴指揮,他們可都是你手底下的人啊!相當可靠的人證!
難道你還要否認自己的罪狀嗎?」
嚴嵩咬牙切齒,巴不得當場就拍死那幾個二五仔。
但若是這麼做,相當於默認了罪狀殺人滅口,罪加一等!
「他們的確是我手下的人,但品秩不過是普通錦衣衛,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能信?」
嚴嵩實在沒有法子,只能咬死不承認。
「人證物證俱在,信與不信,咱家心中有數!」
「換而言之,咱家信了,你就是有罪,若是不信,你大可無罪釋放。」
說話間,陳向北的目光變得愈發地耐人尋味。
那張冰冷陰鷲的連,緩緩地貼近嚴嵩。
「咱家給你個機會吧,你好好想一想,能不能記起某些人的名字。」
「若是能說出來,咱家可以考慮不信這些錦衣衛的供詞。」
此話一出,嚴嵩徹底懵了,原來陳向北弄這麼一出大戲,目標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想要將幕後始作俑者連根揪出!
有那麼一瞬間,嚴嵩猶豫了。
但很快,他的目光又沉了下來。
他根本不敢說出任何一個名字,一旦開口,便是他無法承受的火候。
所以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一個人背下這口大鍋!
他也突然明白了過來。
自從他走進東廠大門的一刻起,他便成了皇城司的棄子了。
可一切都晚了!
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他猛地抬起頭,冷冷發笑:
「好一個東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事先計劃好的吧?
先是砍殺了四名錦衣衛,再來皇城司找茬,再將我押回來,讓我徹底成為皇城司的棄子!
你好狠毒啊!」
「你覺得呢?」
「真當我們東廠是吃乾飯的?
不怕告訴你,你們皇城司的一舉一動,我們都一清二楚!」
陳向北戲虐一笑,重新站了起來,有提醒道:
「你該不會真想替那些傢伙背這口黑鍋吧?」
「你得清楚,後果很嚴重!咱家勸你莫要再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