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北玩味一笑。
「皇城司?對其他人來說是禁地,對咱家來說,無掩雞籠而已!」
「你想要做什麼???」
宋鐵給其他幾名錦衣衛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蓄勢待發,隨時拿下陳向北。
「你該不會是想來替那幾名小太監報仇吧?」
上回,陳向北前來收拾嚴嵩,帶的是整個神威隊的人媽,一百多號人將皇城司圍得水泄不通。
可眼下卻只帶了一人前來,誰更硬還真不一定呢!
想到這,宋鐵就像吞了顆定心丸,底氣也硬了起來:「就憑你們二人?大頭菜吃夠了?」
聞言,其他四名錦衣衛哄堂大笑,渾然將陳向北和小楊子當成了小丑。
若是東廠大隊人馬出動,興許他們還會忌憚,可僅憑兩人,就想在皇城司折騰出水花,不自量力!
「知道你還問?」
陳向北眼中陡然一凜。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的上頭是皇城司副總指揮使周煜,周大人!」
「你敢動老子?」
宋鐵不屑地笑了起來,篤定陳向北不敢動手,今夜過來多半是想找回場子罷了。
「咱家不僅要殺你,還要連着你的周大人一塊做掉!」
陳向北陰冷地說道。
「小楊子,刀來!」
一聲令下,小楊子便將繡春刀遞給了陳向北。
「你敢?」宋鐵大叫了一聲。
然而,話未落音,陳向北便提刀掠過水池。
唰唰唰——
一陣血霧翻飛。
池水變得一片深紅。
五人的屍體如同浮木一般,飄在熱水池面。
陳向北收刀歸鞘,甚至連鞋尖都未曾染濕分毫。
他掃了眼浮在水面上的五具屍體,淡淡說道:「小楊子,我們走吧。」
寂靜的水池內,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唯一有變化的,便是染上了血紅的池子,還有那五具浮沉不定的屍體。
離開了皇城司後。
小楊子默默跟在了陳向北的身後。
穿過寬闊的宮道,晚風席面,他突然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年輕太監,比起剛進東廠的時候,似乎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畏強權,殺伐果斷!
分明已有了大太監的氣候!
不知不久後的東廠,會是如何一番景象呢?
「小陳子,我們擅闖皇城司,還斬殺了無名錦衣衛,真的沒問題嗎?」
小楊子忍不住問道。
「有何問題?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皇城司,又悄無聲息地要了他們的命,除了背後那位始作俑者,還有誰會猜到是我做的?」
「更何況,他就算是知道是我乾的,他有證據嗎?」
「就算是有證據,他能拿我何?」
「我可是東廠的領事。」
說着,陳向北又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小楊子。
「而且說不定,不久之後,我還會坐上東廠執事之位呢?」
東廠執事?
小楊子不可思議地看向陳向北,確定陳向北沒有在開玩笑。
如此年紀,若是真能成為東廠執事,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就連當初的周慕雲也稍遜一籌!
當真有一窺東廠廠公的機會!
而陳向北並未理會小楊子驚駭的目光,而是抬頭看着深邃的夜穹。
「不過想來,他應該也沒這個機會了!」
「我要讓他成為我坐上執事之位的踏腳石!」
聞言,小楊子的嘴巴長得幾乎能塞下一個拳頭。
陳向北這話什麼意思?
先前在皇城司的澡堂里,小楊子還以為陳向北是在說氣話。
難道,他真打起了皇城司的副總指揮使的主意?
與此同時。
皇城司內。
一名換班歸來,前去澡堂更衣的錦衣衛,發現了宋鐵在內的五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