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落塵劍冢出來時,陳向北發現窗外早就黑麻麻一片。
掐指一算,正值亥時。
他一整個下午都在劍冢內修行,竟然一時間忘了時辰變幻,幸虧出來得早,若是錯過明日早上的木如寺之行就麻煩了。
在進入劍冢前,他服下了兩枚氣神丹和半瓶養氣丸,不僅未能在境界上有所突破,體魄還呈現出疲態,多少有點過猶不及的意味。
他又看了眼床邊裝有丹藥的瓷瓶,堅決地搖了搖頭,否定了一個掠過腦海的念頭。
體魄之所以出現疲態,多半是因為昨晚嗑藥嗑太猛了,以填鴨的手段在短時間內拉升修為,對體魄和筋脈的負荷實在太大了。
這可讓陳向北愁壞了。
還有什麼辦法能夠迅速提升修為呢?
對了!
他怎麼就忘了那位蟄伏於宮中的「兄長」?
此前他傳遞的情報中就提出過「需要丹藥支持」以及「空間法器」的需求。
那位「兄長」神通廣大,說不定會留下一些有利於修復體魄的丹藥。
想到這,陳向北決定往安林台走一遭。
如今他身上有了東廠這張皮子,就算被駐守安林台的眼線發現,也能有說辭解釋。
但當他來到安林台附近時卻吃了一驚。
不知何故,安林台四周的安保變得極其森嚴。
除了禁衛軍外,還有來自東廠的太監巡夜。
換做其他人肯定會直接上前寒暄,再順便打聽打聽打聽消息。
可陳向北不是傻子,東廠之內規矩如山,每個同僚都有各自的任務,且要求絕對保密,彼此間嚴禁打聽口風,一旦發現私下透露消息,立馬就會被帶到戒律房接受審問。
弄不清狀況的陳向北想過悄悄摸近,但一想到明日一早便是木如寺之行,他可不能出任何岔子,衡量過後只能原路返回了。
然而就在陳向北前腳剛離去,兩名太監便出現在安林台的門前。
「真是滄海桑田白駒過隙啊。。。」
一個面青如鬼,老態龍鐘的太監看了眼安林台,裏邊破落荒涼的景象讓他面露唏噓。
一名面如冠玉的瘦弱太監上前了一步,眉頭皺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莊公公,這安林台的門口有什麼還看的?要不咱進去吧?」
莊公公嘆了口氣道:「也好,當年咱家曾隨先皇來過此地,一晃竟是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啊。」
然而,面如冠玉的太監卻不願聽他感慨從前,純粹覺得這是在浪費生命,於是淡淡地開口道:「莊公公,請隨我來罷。」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安林台。
「左公公,你今夜請咱家過來,該不會只是請咱家舊地重遊這般簡單吧?」莊公公主動開口道。
面如冠玉的太監目光微沉,面無表情道:「看來莊公公的『火眼金睛』寶刀未老啊,不久前咱東廠的一名領事,在此地無故失蹤,至今仍未找到人,請你來便是為了調查此事。」
說着便將莊公公帶到了案發現場,正是那張殘破的壁畫前。
守衛現場的一行東廠護衛見狀,立馬行禮。
「見過左千戶。」
「見過莊公公。」
他們口中的左千戶,便是莊公公身旁的白面太監,左竹。
作為東廠二督之下掌管刑罰的三把手,左竹在東廠內的地位不容小窺,行刑手段更是毒辣殘酷,素有左人魔之稱。
左竹擺了擺手,令手下都退了出去,隨後才看向莊舟道:「莊公公,此地便是那名領事失蹤的地方,請你細查。」
「行,交給咱家罷。」
莊舟掃了眼四周的環境,雙眸之間眯成了一條狹縫,其中似有星辰閃爍,仿佛能洞穿一切肉眼難以尋辯的事物。
當他的目光落在石壁上時,卻是不漏痕跡地掠過一絲複雜神色。
但很快他就講這種異樣收起,平靜地看向左竹:「左公公,你確定那名領事真是在這裏消失的?」
「千真萬確!」左竹眉頭一皺,又道:「莊公公,你可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