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背後又起了一層冷汗:屍口藏蟲,南江的手段果然防不勝防!
幸好這蟲繭並未動彈,既然已經捏開屍口,想吃後悔藥也來不及了,魏西索性定下心神去仔細觀察這不同尋常的屍體。
阿塵的話不可全信,且它畏懼林中灰霧如虎,可見魏西舍的那床髒污被褥並非出自其手。
今夜見這古怪屍身在夜霧籠罩後緩緩行來,身上的泥巴還沒幹透,將蟲子粘得支離破碎,魏西的疑心有了着落,又見屍口內藏蟲繭,便有了九分把握。
魏西向來心眼小,雖說並非摳搜之人,到底被耍了一通,心火燒了又燒,手下的力道略微重了些,窄小的口腔受力收縮,將蟲繭擠壓的顫顫巍巍,從中間裂了個小縫。
用靈力捏死了十來只蟲子,魏西咬着嘴唇將蟲繭掏了出來。
沒等魏西細看,屍體忽得燒了起來,慘綠色的火焰讓人心驚肉跳,頃刻間連帶着那些蟲子一併燒成了灰燼。
空氣中的瀰漫着火燒昆蟲的焦香,魏西的身體下意識地將這股味道同蝗災和飢餓聯繫到一起,胃部抽搐了幾下。
魏西無心理會這些小事,擰着眉頭端詳掌中的蟲繭。
開裂了的蟲繭並無動靜,魏西輕輕一撕,裏頭的東西便露了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裏面裝着的並不是她想像中奇形怪狀的蟲屍。
而是一張發黃的紙,上面用北疆的文字寫着兩個字「叛徒」。
可別小看了這兩個字,魏西這種人見到根鳥毛都要揣摩一番,兩個字夠她猜出不少東西。
一是紙條上書叛徒,封於蟲繭藏於屍口,所謂叛徒應該就是此人;
二是屍體被摘了舌頭,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對叛徒的刑罰,這點倒是好求證,外頭尚有好幾具屍體。若真是刑罰,估計也是南江的什麼習俗;
三是北疆的文字,這些屍體生前還算體面,雖然衣裳爛得不成樣子,也能辨認出是南江的風格。北疆的字自然寫給北疆人看,如此一來,應是南江人勾結北疆人被發現,轉手便被處置成悽慘的模樣。
至於給那些北疆人看?
陶稟部落不是有現成的嗎?
魏西慢條斯理地將棄條塞進袖口,聯想起寨子空無一人的境況,心裏有了大致的推測。
此處寨子在內遭了背叛,在外被人算計,裏應外合,一寨子的人被北疆來敵屠戮殆盡。
或是動手的人不利索,或是寨子裏有人拼死抵抗,寨子裏的人尚有遺存,捉來叛徒上刑,這字條便是最大的警示。
魏西猜測拼死抵抗之人便是林中那團神秘靈力曾經的主人。
若是旁人推出這麼一段悲悽往事,心中難免鬱鬱不平;偏偏魏西心裏直罵晦氣,這人犯了蠢,怎麼補救都沒有用。
若是換了她來,放什麼紙條逞兇鬥狠?把蠱蟲灌進叛徒嘴裏,扔進敵人營地里爆開,血債血償才是正理!
說這人犯蠢也非憑空猜測,魏西把手札里的心上人同那幾句古怪唱詞拼湊在一處,也能捋出個說得通的故事:
南江的部落藏有珍寶,神秘的部落育有少女,這外頭的人使壞招,派人勾得少女春心萌動,背地裏卻是惦記着稀世奇珍,最後和內奸屠戮部落。少女拼死抵抗,卻也難逃一劫,生前將靈力布下灰霧,迫使入山的敵人離開。
「怪不得,」魏西冷笑連連,「老匹夫派我們上山,怕是他的人一露面便會被纏着入夢!」
還在燒蟲子的連鈎漌急道:「不論你想通了什麼,眼下保命要緊!再不脫身,恐怕就要困死在這兒了!」
「若來的都是這些玩意,挨到天亮未嘗不可,」說到這兒秦楓的語氣略為擔憂,「怕就怕夢境無法結束,稀里糊塗賠了性命!」
魏西將心中猜想簡單說了說,兩人一時半刻說不出錯漏,心中信了大半。
「這些人手段上不
第312章 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