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連着下了六七天,中間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地面總是濕漉漉的。
祁王覺得路濕不好走,索性就一直留在府上,陪着歲歲玩。
竹葉蜻蜓玩夠了?
那咱們就玩五木啊。
五木也不喜歡了?
那咱們就下棋唄。
下棋也不喜歡,那就糊紙鳶。
總之,每一日都有新鮮的東西可以嘗試。
至於讀書?
祁王妃倒是催了兩回,祁王不樂意,親自給歲歲啟蒙。
祁王妃有些擔心。
畢竟自家王爺什麼學識,她能不知道?
不過想到只是啟蒙,也就還好。
結果,啟蒙着啟蒙着,就玩上了。
祁王妃:。
一點也不意外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祁王妃忍不住念叨着:「歲歲已經五歲了,再不啟蒙就晚了,下個月還有晨哥兒生辰,咱們肯定是要帶着孩子去的,到時候大字不識一個,免不了要被人暗地裏笑話,有些孩子年紀小,不知事,說話最是傷人,到時候歲歲聽了該難受了。」
大一些的孩子還好,大人囑咐着,不好得罪王府,不敢當面說。
但是年紀小的孩子,又記不住什麼事情,看到什麼說什麼,到時候歲歲聽了,肯定不好受。
祁王妃憂心孩子。
祁王也擔心呢。
但是,他就是狠不下心來,讓歲歲去吃讀書的苦。
提到自己讀書的苦,祁王就有話要說了:「我那個時候,三更爬起來讀書,一天裏半點不得閒,累得要命,最後也還是個半吊子,我想着這苦也不是非吃不可。」
說到最後,他長嘆了一聲:「哎不讀書也要吃苦,算了,明天,明天一定狠下心來,送歲歲去學堂。」
最近下雨,沈華棠和劉合萌都沒有再來王府。
日常都是祁王帶着歲歲在玩。
父女倆如今已經培養了深厚的感情,祁王越發的喜歡這個小女兒了。
特別是吃了藥膳之後,身體又恢復了不少。
祁王覺得
自己說不定還能活個三五十年,當個老妖精。
不活不行啊!
他得活着,才能護着歲歲。
他若是沒了,歲歲以後就得指望她的哥哥們了。
哥哥們若是未成婚還好,成了婚就有小家需要看顧,哪裏會像是未成婚時那般,對妹妹體貼照顧。
所以,還得是他這個老父親多操心吶。
夫妻夜話,說了一會兒歲歲,又說到了府上的公子們。
說着說着,祁王猛的想到什麼,輕嘆一聲:「再有幾年,咱們澤哥兒也要行冠禮了。」
行了冠禮,便可以請封世子了。
豐玄澤的世子身份,那是板上釘釘,除非他出意外,不然誰也搶不走的。
既嫡又長,不請封他請封誰?
而且,滿府就這麼一個學霸,可不得讓他上?
難不成,讓那群混蛋學渣上?
那祁王府,早晚要被敗光!
說到豐玄澤,祁王就想到對方的婚事:「也是時候給咱們澤哥兒相看相看了,你可有看重的人家?回頭我與皇兄或是母后說說。」
豐玄澤的婚事,自然是祁王府的重中之重。
祁王妃早兩年就開始留意着,只不過京城的人際關係頗為複雜,很多事情,也是隨着時間推移不停的變化。
不是說她現在看好,以後也是這樣的。
所以,還需要根據變化不斷的調整自己的想法。
如今祁王問起來,祁王妃輕聲回道:「我之前很看好沈夫子家的大孫女,她今年剛好及笄,只比咱們澤哥兒小一歲,年歲相當,對方又文靜淑雅,讀書也好,跟澤哥兒很相配,只不過」
說到這裏,祁王妃輕嘆了口氣:「一家有女百家求,我聽說姑母也很看好沈大姑娘,已經跟沈家通過氣了,我倒是不好再多提。」
祁王聽完,緊了一下眉頭,疑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