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望着她,許久輕聲問:「是因為我,是嗎?」
「霍西,是因為當年的那顆流星嗎?」
他不是沒有察覺的,他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在他做了那些後,他們的過去仍是霍西心裏的唯一。
霍西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張崇光便知道了答案,他捧着她的臉蛋,輕輕湊過去貼着她的額頭……許久他啞聲說:「以後我不欺負你,專門侍候你。」
霍西心裏也潮濕。
兜兜轉轉這些年,最後他們仍在一起,有些事情她不是不在意但是當天平兩端需要選擇時,她只能放下一邊。
但她還是低喃:「還好意思說呢,小霍星是怎麼弄出來的?」
張崇光無言,但是提起這事兒他們便避無可避地想起在日內瓦跟墨爾本時,他給她吃的那種軟糖,霍西吃了那個以後……
他當然不想提這事兒。
霍西卻輕聲問:「哪來的那東西?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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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光面上有一絲郝色,輕咳一聲掩飾:「忘了!……霍西,咱們把那事兒忘了吧!當時我太不是人了。」
她靠到椅背上,睨着他:「你也知道啊!」
張崇光剛想說什麼,霍西伸手輕摸他的臉,柔聲說:「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自責了好不好。」
他捉住她的手,許久沒有說話……
霍西反手輕拍他的:「不是要回家拿戶口本,給星星把名字改回來的?遲一會兒我爸大概又得把咱們一頓數落。」
張崇光微微一笑:「好!去改名字。」
回家拿了戶口本,給改了名字後,霍西本來是想回醫院的,但是張崇光卻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再去一個地方。」
霍西:……
光潔的辦事大廳里,張崇光握着她的手,輕喃:「說好領證的呢!霍西,沒幾天要過年了,咱們先把證領了。」
霍西也不介意跟他領證,不過他似乎太急了些。
才想開口,
張崇光從衣袋裏摸出一對白金素圈,他執着她的手,很認真地問她:「要下跪嗎?」
這真是意外。
霍西看看四周,來往的人已經朝着他們露出奇怪的目光。
再看張崇光,她低聲催促:「趕緊戴上。」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比我還急呢!」
玩笑歸玩笑,但是他替她無名指戴上戒指時,手都是顫抖的……那過程那樣緩慢,就像是他們的過往在腦海里又重演了一遍。
他們六歲認識,到現在已經三十多年。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還能共守三十多年。
戴好戒指,張崇光的聲音也是顫抖的,他說:「霍西,餘生請多關照。」
霍西看着指間,那一抹素白。
款式很典雅。
「是我自己設計的,霍西,幫我戴上。」他催促着。
霍西拿過那枚男戒,又抬眼看他,最後她緩緩替他戴上婚戒……推到最後一截時,張崇光低頭親吻了她一下,啞聲說:「霍西,你終於又是我的了。」
霍西拉拉他的手,「從現在起你是霍家的了,要守男德,知道嗎?」
張崇光笑了:「去領證。」
領完證,他們開車去了趟墓園,去看看白起。
冬日肅殺。
到處都是一片荒蕪,特別是墓園這樣的地方,了無生氣。
一把小雛菊,增添了幾許生機。
霍西蹲下,撣了撣墓碑上的照片,輕聲說:「快過年了天有些冷,再過些時候春天就到了,這附近會開滿你最喜歡的花,還會有小鳥飛過來唱歌給你聽,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
她還是有些難過。
白起走時,是那樣年輕,他甚至還沒有成家。
她就那樣靜靜地陪伴,熾白日光下,她指間的婚戒熠熠生輝,跟一旁站着的張崇光成雙成對。
霍西沒有說她結婚了,但是白起該是知道的,她把張崇光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