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個月的考核,以當月旬考為判定標準。
如果夫子反映流哥兒上課認真,功課完成得很好,燕扶光也不會非要他考前幾名才肯讓他如願。
臨近旬考,流哥兒每天都不怎麼嘻嘻哈哈了,經常去找瀾哥兒和聿哥兒,讓他們提前考考他,自己好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瀾哥兒一番考察後得出結論:「應該可以考到中間偏上,或許會更好,不用擔心。」
流哥兒只是不學,不是腦子笨,他的小腦筋動起來比誰都快。
認真對待一件事,晚上會收穫意料之外的驚喜。
考試時,流哥兒腦袋異常靈活,背書流暢,書面考也完成得十分順利。
他出來後對瀾哥兒說:「大哥,我感覺我這次考得會很好。」
瀾哥兒點頭,一臉理所當然:「那是,你不可能考不好。」
九哥兒站在一旁,嘴裏含着塊糖:「一般覺得考得好,往往考得差,這是我之前的經驗,弟弟你好好參考一下。」
他是過來人了,考了那麼多次試,自己的感覺往往與最後的成績相反。
流哥兒一下被打擊到了,他蔫兒下來。
瀾哥兒給九哥兒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哄哄。
九哥兒摸摸鼻子,確實不該這麼打擊親弟弟,他又按照經驗說:「不過那是沒把握時的說法,我們好好學了,心裏就有底,提前差不多就知曉成績,你感覺考得好,那一定考得好。」
流哥兒重新挺起胸膛,他堅定地說:「我相信自己!我真的考得好!」
他的自信心像是永遠不會枯竭一樣,轉眼誰都動搖不了他。
瀾哥兒很是欣慰。
等到成績下來,大家才知道他不是吹噓,這次考試進步了非常多,每一科都盡力做到最好,成績原來的全是丁等,這次大多是甲等和乙等。
他驕傲地站在燕扶光面前:「父皇,我通過考驗了嗎?」
「通過,恭喜你。」
流哥兒高興得跳起來,他認為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幫助他支持他的結果。
「謝謝父皇!謝謝娘親!謝謝哥哥姐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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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變冷。
十月,陳清姿從南邊回來,特意來學院找綠卿。
她今年過完年就出門的,現在才回來。
「你這弄得很好嘛,魏院長!」她調侃道。
「謝謝陳掌柜當初的支持,沒有你的銀子,學院建不成如今的模樣。」
陳清姿沉迷掙錢,走南闖北不在話下,人看着瘦了不少也黑了點,但精神面貌極好。
綠卿做什麼,她都會用銀子表示支持。
倆人坐下,陳清姿說起她此次在南邊的遭遇。
「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
「誰?」
「齊王啊!我去海邊看貨,一個黑乎乎的男人走過來,以為是強盜,差點動手,結果他是齊王!」
燕長風自從離開,就沒有回過京城,綠卿只偶爾從燕扶光那裏知道他一點消息。
據說他在軍中不打算離開了,要在那裏守着一方百姓的安寧,抵禦敵寇。
綠卿問:「他怎麼樣?」
「與從前的樣子簡直天差地別,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很像皇上從西北剛回京城那陣。」身上帶着煞氣,一張臉凝了冰霜一般,不過燕長風比較沒有生氣,給人一種他隨時準備死亡的感覺。
陳清姿品了一下,搖頭晃腦地說:「哀莫大於心死,我猜他應該是這種情況。對了,他還問我你們學院的事情。」
綠卿瞭然,燕長風恐怕問的不是學院,他更想知道林淑嫻的情況吧。
但是過去的事早就過去了,林淑嫻早已學會向前看,她們身邊的人都不建議她回頭,而她自己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該放下的終究會放下,一時半會兒放不下,難不成一輩子都放不下嗎?
若這樣的話,當初為什麼分開?
她倆互相看了一眼,陳清姿輕嘖一聲,輕拍桌子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