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入宮後,綠卿就沒由來地惴惴不安起來。
不祥的預感很快被驗證——徐皇后多次傳寧華月進宮,以熙和帝想念瀾哥兒為由讓寧華月帶上孩子。
而寧華月,不管綠卿如何懇求,也不再鬆口。
她們兩個人都趁着燕扶光不在京城意圖把瀾哥兒握在手心,再將綠卿捨棄。
綠卿幾乎夜夜做噩夢,夢見瀾哥兒在宮裏惹了徐皇后不高興被下人用盡各種手段欺負,夢見她不得不和瀾哥兒母子分離
成日成日地睡不好,綠卿狀態很糟糕。
她去找鍾嬤嬤請求幫助,但鍾嬤嬤也沒有辦法。
「奴婢知道庶妃您着急,但是小主子每次回來都好好的,奴婢就算是想做點什麼也沒有正當的理由。」
是的,徐皇后是一國之母,寧華月是王府的女主人,也是瀾哥兒名義上的嫡母。只要瀾哥兒完好無缺,旁人就沒有辦法指責她們的行為。
綠卿多次在夜裏流淚,她魔怔般整夜整夜守在瀾哥兒的小床邊,很害怕再睜開眼的時候他會從眼前消失不見。
寄琴幾個對她的狀態很是擔憂,不得不請來江醫女。
但在看見江醫女的第一眼,綠卿想的不是自己,她疑神疑鬼地請求江醫女為瀾哥兒診脈,將對瀾哥兒的擔心擺在了明面上。
「江醫女,幫忙給瀾哥兒看看,他都沒有以前活潑了,也不那麼愛笑,他怎麼了?他是不是病了?」
綠卿的心疼和擔憂幾乎從心底溢出來,江醫女聽說了府里的事,心情也不大好。
她按照綠卿的請求,先給瀾哥兒診脈,最後卻搖搖頭說:「小公子一切都好,身體各方面都是健康的。」
綠卿立刻落下淚來。她的瀾哥兒,頭一次離開娘親被抱進宮都哭鬧不止,後來漸漸的就不哭了,乖巧得沒有從前的那般生機。這點旁人看不出來,但綠卿是能感受到的。
奈何徐皇后和寧華月決心太甚,她以瀾哥兒生病為由拒絕入宮那次,瀾哥兒被迫接進宮中養病,隔了好幾日才回到王府,回到綠卿身邊。
她哭得厲害,瀾哥兒聞聲也抽抽搭搭地哭泣,母子倆十分可憐。
江醫女抬起綠卿的手腕,將手指輕輕搭在上面:「庶妃,小公子沒事,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綠卿哪兒有心情,她沉浸在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搶走瀾哥兒的恐懼中,一時沒想到對策。
從二月下旬到三月中旬,二十天多天的折磨,綠卿差點扛不住了。
瀾哥兒身子沒事,可就是精神不好,人也瘦了一圈。
母子倆憔悴不堪,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充滿依賴。
「呀~」
還是奶呼呼的音調,讓綠卿差點心碎。
她抱緊瀾哥兒:「好寶寶,娘親會想辦法的,娘親對不住你」
事情的轉機是在得知燕扶光三日後回京的那個下午。
除夕在冷宮受寒受驚後,江醫女給她開了副調養身子的藥。
曼冬和寄琴每天都記得給她熬藥,綠卿也很規律地服藥,並未偷懶。
她清楚地記得,江醫女說在服藥期間不會懷孕,可這兩日她聞到怪味就噁心乾嘔,與懷瀾哥兒時的某一段時間,症狀簡直一模一樣。
綠卿蹙眉,看着黑乎乎的湯藥胡思亂想,表情難以置信。
好巧不巧的是,倚虹院的寧華月也幾乎和綠卿是一個表情。
「真的有用?」
「有用,奴婢聽錦籜院的那個小丫鬟說,魏庶妃已經開始乾嘔了。」蘭心如是說。
寧華月唇角牽起一抹冷笑:「過兩日,等她請府醫,就可以確診懷孕了。」
蘭心不解:「為何用如此複雜的手段?想解決她,不是有更快更有效的法子嗎?」
「你懂什麼?」寧華月翹起蘭花指,捏住一塊糕點送進嘴裏,「她的命不值當什麼,但我的手可不能沾到髒東西。我要她名正言順地死。」
蘭心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讓她先假孕,後面再以此治她的罪?」
寧華月嗯了一聲,這個法子還是徐皇后想的。
「
第50章 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