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卿最近總是遇見雪兒。
一次兩次是意外,然而那麼多次了,就顯得很不一般。
這天,她又在送瀾哥兒去夢筆齋回來的路上與雪兒迎面相遇。
綠卿當做無事發生般簡單打個招呼,便準備與她擦身而過。
不料雪兒叫住了她。
「魏側妃。」
「什麼事?」
雪兒見她站住,忙追上去。在陳清姿那裏碰壁,她不想就那麼放棄,憑什麼大家都是丫鬟出身,綠卿無意間得到了接近王爺的機會,就飛上了枝頭,擺脫了窘迫。
雪兒陰暗地想着,如果五年前鍾嬤嬤叫的人是她,一切都會不一樣。
「魏側妃肯定知道忘塵憂的真正功效吧?」
綠卿不明白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意思,便擰眉道:「不知道。」
雪兒跟入了魔一樣:「你一定知道,所以全府上下,只有你生了王爺的孩子。」
她懷疑綠卿早就猜到了燕扶光燃忘塵憂的真實目的,所以暗中做了手腳,懷上了孩子。
綠卿覺得可笑:「忘塵憂,是幫助王爺安眠的香,你與我當時在鶴鳴院當差,不會不知道這點吧?」
雪兒不說忘塵憂,她都快忘記了。
她也曾懷疑過,但燕扶光從來不提,她便從來不問。反正,她和燕扶光在一起時,屋子裏是不會燃忘塵憂的。
雪兒非要論個明白:「安眠?若真是安眠,為何你懷孕了,旁的人沒懷孕?」
她自以為抓住了這個秘密,就能引起後院眾人對綠卿一人的仇恨。
猙獰的笑在她那張顴骨高聳的臉上掛起,她像個糊塗的判官,不論證據,只憑推測便定下了綠卿的罪行:「你動了手腳!」
綠卿一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的表情:「聽不懂白侍妾在說什麼,旁的人為何沒有懷孕,你去問她們,去問王爺,我怎麼清楚?」
而且,就算忘塵憂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造成別人沒有懷孕生子,也不是她的錯。
雪兒得了失心瘋一般,很快就把這個「秘密」弄得後院人盡皆知。
綠卿一聽就怒了:「她莫不是瘋了?」
把忘塵憂的事傳出去,只會連累燕扶光和整個晉王府的名聲,現下又是緊要關頭,燕扶光在西南遇見了麻煩,綠卿不能容許雪兒鬧大。
她立即去了倚虹院,找到寧華月,闡明一應影響。
「白侍妾說的話,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可若是王妃不管不顧,任由流言傳播,皇上會怎麼想咱們王爺?」
寧華月剛才還恨得牙痒痒,現在卻被綠卿點醒。
目前,熙和帝已有立太子傾向,在這個如此緊要的關頭,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她才從宮裏出來,也明白徐皇后不死心,想再推廢太子上位。
要是被徐皇后抓住燕扶光這個把柄鬧大,事情就不僅那麼簡單了。
「行了,我知道了,讓人把白侍妾帶來!」
綠卿鬆了口氣,退到一邊。
陳清姿聽到風聲,款款而來。
雪兒被押至中間跪下,陳清姿淡淡睨了她一眼,說道:「白侍妾幾日前就去了我的邀月院,把此事告知於我,可我覺得實在荒誕,便沒有聲張。」
「原以為警告過她,她就會識趣閉嘴,不想她一錯到底,妄圖挑起事端。」
三兩句話,就把雪兒定性為挑事的人。
綠卿加了一把火:「我也認為白侍妾信口胡謅,王妃看看如何處置她吧。」
寧華月對忘塵憂感興趣,不過現在時機不對。
她故意留了雪兒一命:「把白侍妾關起來吧,風言風語的動搖人心,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知道錯了再出來。」
雪兒雙眸幽深,沒有過多掙扎就被押走了。
寧華月深深地看向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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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即將在三月上旬打響。
調來的軍隊已在此整頓好,等着嵐族人發動攻擊。
西黎城叛國的官員全部被收拾了一頓,現在整個西黎的話語權在燕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