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寧見山着急在燕扶光眼前露面。
他得了自家老爺子的指示,讓他務必與他的王爺女婿打好關係,要讓燕扶光清楚明白地知曉,寧家是把他當做一家人的。
雪天路滑,一路小心謹慎,寧見山來到刑部衙署前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喲——」
屁股墩可真疼,也不知道裂開沒有。寧見山齜牙咧嘴地躺在雪地上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方進寶在院子裏聽見了響動,揣着手出來看熱鬧,沒想到這人是他家殿下名義上的老丈人,他趕緊收了笑臉,一聲接一聲地邊喊哎喲邊去把人扶起來。
「哎喲,寧大人,您沒事吧?」
寧見山尷尬地鬆開捂着屁股的手,老臉一紅:「讓方公公見效了,我這走着走着不小心就摔了」
方進寶扶着他:「哎喲,肯定是這下吃飽了不幹活兒的下人沒把外面的雪掃乾淨,奴才這就去找他們算賬,摔了寧大人可怎麼得了?」
他架勢做得很足,寧見山心裏熨帖,連忙勸阻道:「小事小事,不值得公公走這一遭,一會兒就不疼了,還是不用麻煩了。」
「您是來找王爺的?奴才進去通報一聲。」
方進寶搓着手站到燕扶光的書房裏,輕聲道:「王爺,寧大人求見。」
又來?到底是什麼事?
燕扶光揉着眉心放下毛筆,將桌上的摺子合上,端起茶盞從書案後走出來,「讓他進來。」
窗戶邊上的光線很好,燕扶光推開點窗,帶着梅香的冷空氣直直往屋裏鑽,把人都吹清醒了。
寧見山坐在另一側的軟椅上,方進寶上了茶就退下了。
「寧大人有事?」
寧見山翹起鬍子吹吹還有些燙嘴的茶水,輕啜一口潤潤嗓子才笑眯眯寒暄:「天冷了,王爺身子可好?」
燕扶光挑起一邊眉毛表示他的疑惑,不忘回答:「還好,寧大人有話直說。」
寧見山心裏叫苦,他爹說了,在官場上說話最好委婉一點,以便時時刻刻為自己留好後路。所以吩咐他來和燕扶光拉關係時就囑咐過,讓他不要太直白,有那麼點意思就可以了。
但他爹也不想想,他要是會說話的話,也不至於靠着啃爹在朝堂上混吃等死。
「微臣想說的就是就是您保重身子,有空的話來府里坐坐,月兒她爺爺藏了些好酒,咱們可以」
燕扶光聽了頭更疼,「喝酒就不必了,寧大人請回吧。」
寧府,他前前後後沒去過幾次,僅有的幾次經歷都還不太好,他不感興趣。
寧見山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忙不迭起身:「那微臣就告退了。」
寧見山不同尋常的舉動讓燕扶光大致猜出了寧家的意思。
他勾起唇角,快意湧上心頭。
徐皇后和燕羨之手中最大的底牌就是寧家和江家,現在寧家已經動搖,他再加把火,寧家就會徹底倒向他。
那麼,徐皇后身後就剩一個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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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短夜長,加上天氣陰沉,今日天黑得更早。
瀾哥兒在東廂房做夫子佈置下來的功課,綠卿沒讓人去打擾他。
她一左一右靠着兩個胖乎乎的娃娃,娘仨背靠軟枕透過窗戶賞雪。
綠卿認為自己從前或許是個南方人,因為每次下雪她都看不膩,總覺得新奇有趣,熱情不減。
聿哥兒和九哥兒暫時還進行不了如此風雅的活動,待不上片刻就撅着屁股要爬起來活動,噠噠噠爬來爬去,整張軟榻都不敢放多餘的東西,生怕磕碰到他倆。
小哥兒倆頭頂上戴着的小老虎樣式的帽子出自綠卿的手,他們可喜歡娘親做的帽子了,乖乖巧巧戴上不會隨便取下來。
綠卿坐在榻的一邊招招手:「來娘親這邊。」
兩個圓滾滾的肉球手腳並用,飛快滾了過來,咿咿呀呀亮着眼睛圍着綠卿。
軟嫩嫩的臉蛋帶着奶香,綠卿一邊貼了一下,又拍拍他們的屁股,「好了,可以走了。」
聿哥兒和九哥兒就這樣被綠卿指揮,來來回回在榻上爬了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