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從頭到腳退去,掙扎着從裏面跳出一個手舞足蹈的人。
他走出麻袋的第一個動作,便是從自己嘴裏摘下堵住他嘴的毛巾:「幹什麼,你們是些什麼人,憑什麼要抓我?」一股滿臉憤怒的樣子,擺在小南香面前。問得理直氣壯,那種不願意受委屈的樣子,給旁人的感覺這個人平時大概沒怎麼被人欺負過。
或許,他沒少欺負過人。一旦自己受氣便是豪氣沖天,暴跳如雷。
他絲毫沒有吧兩個蒙面人當回事,儘管他們手裏握住寶劍,一聲夜行人打扮,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是一身黑。難怪,他們悉手悉腳憑着平時根本見不到的超乎尋找常的輕功,一個跳躍,翻過家丁成山根家的大院。成山根雖然被孫家僱傭,乃因成家在馬家盪也有一席之地。
曾任地方保長一人,10戶為一牌,10牌為一甲,10甲為一保。
由於孫雨晴他們家有人在京城為官,眾所周知。保長鄉黨對他們家是恭維加奉承,說幾句好話,便可以得到一大筆銀兩,沒有人干預孫家過不去。只是後來保長制度被取消,成山根他們家老祖宗也相繼落馬。一人為官雞犬升天,一旦落馬,落草為寇便是四面楚歌,十目所視。
家道逐漸走向衰敗,到了成山根這一代,也就是家徒四壁淪落為為孫家打長工的地步。
儘管如此,但成家人曾經在馬家盪的風光,依舊在子孫後代的骨子裏野蠻生長。錚錚傲骨,傲然萬物。芻堯之輩,心高氣傲。懷念曾經的家道輝煌沒有錯,可你得面對現實。那種死鴨子嘴硬,只能給自己帶來麻煩。
因此,成家人家道貧寒,但傲骨尚存,給他們在馬家盪人心目中留下難以忘懷的印象。
你當官時魚肉鄉鄰不說,現在和我們平民百姓一個樣,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馬家盪人見不服。一段時間嘲笑譏諷,挖苦盜汗菜梗,一股腦像成山根他們家撲來。可惜了,成家並沒有吸取教訓。就像成山根聽了小南香的話不順耳便當即予以反駁。
在他看來,自己雖然是孫家家丁,小南香作為女性,和自己比起來沒什麼高低之分。
唯獨他成山根不及小南香的是,除了性別之差便是小南香來自北方,從北方遷移過來的人家,多半是手藝人。江湖人。綠林好漢,土匪強盜,十有八九來自北方。當然,女中豪傑來自北方的人,也不少見。不過小南香不是。
至少,他給成山根的印象僅在於此。
面對成山根的怒吼和責問,兩位夜行俠並沒有如他所願。
她們倆相對一笑,只是從黑布蒙着的兩個洞眼中,成山根仿佛看到兩個人在用眼神交流時,對成山根施以輕蔑的一笑。他哪裏知道這兩個人相當於大吏高手,甭說取個成山根人頭,只要有她們倆聯手,兩個人拎走一頭牛唾手可得。
「太太,金梅銀花任務完成,這個人......」
小南香揮揮手「下去吧,把他交給剩下的你們倆就甭管了!」金梅銀花抱拳說一聲:「是」兩個人一轉身,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小南香的房間。驚得成山根東張西望,他將小南香房間看個遍。房門未開,他也沒聽見其它什麼聲響,怎麼兩個人一轉身就不見了!
奶奶的,難道今天蹚着鬼了?
不可能啊!
小南香他又不是不認得。只是小南香什麼時候成為太太了,他剛才明明聽得兩個蒙面人在這樣稱呼小南香。
成山根感覺心裏就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在孫家打長工也有三五年,怎麼就沒聽說小南香還是個什麼太太呢?誰的太太?孫明泉嗎?那肯定不是,孫明泉夫妻倆相繼去世,靠打魚為生,唯一的經濟來源,莫過於哥哥孫明源對他們家的接濟。
成山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那兩個蒙面人為什麼要稱呼小南香為太太。
甭說成山根不知道小南香真實身份,就連孫家繼承人孫雨晴也不知道小南香的底細。
那兩個蒙面人,孫雨晴連看都沒看過。小南香見成山根眉頭緊皺,便呵呵一笑的問道:「怎麼啦,是不是看我小南香不怎麼像個太太呀?所以啊,今兒個連夜把你找你,就是要看看你着狗眼,是如何看人底的知道不。」
成山根直到現在,還是滿腦子
43章死於非命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