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止是沈定海腦子宕機,就連秦衍也看不懂冉冉在做什麼。
可就是這般奇怪的話和動作,卻令吳盼男暫時熄止了殺意,灰色的影子緩緩縮回她背後。
對上冉冉清凌凌的眸光,吳盼男長睫一顫,「不,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我一點也不美」
沈定海眼看着BOSS的氣焰逐漸熄滅,心裏納悶得不行。
冉冉堂姑這又是怎麼做到的?!先前還那麼高傲張揚的一個鬼,跟堂姑說兩句話就蔫了?
冉冉輕輕道:「你不該這般輕看自己,而且千人觀花、千人不同,你又怎麼知道你不是我心裏美麗的花。」
吳盼男想要質疑冉冉,可偏偏她的目光坦坦蕩蕩,仿佛容不得一點污穢和虛假。
她的一顆心,忽然就動了。
吳盼男咬住嘴唇,猶豫道:「那你在這等等姐姐?」
冉冉點頭,「自然,我會等姐姐回來。」
沈定海看得目瞪口呆,這就又多了一個姐姐了?!吳姐姐,梅姐姐,現在又來一個不知名的姐姐?!
他本來是無腦抱堂姑大腿的人,現在他好像發現了堂姑比他還會抱大腿!
吳盼男微微點頭,然後依依不捨地看了冉冉一眼,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吳盼男身體裏抽離,灰色影子像是突然失去依靠般,迅速退至大門外。
吳盼男的身體軟軟倒下來,冉冉目光一凝,將人接住,「現在!」
「關上大門!」
沈定海立刻沖向門口,使出吃奶的力氣盡力合攏大門,灰色影子在外躁動不安,可又不敢進來。
秦衍也趕過去幫忙。
兩人累得氣喘吁吁,秦衍甚至使用上了家傳符籙增強力氣。
「剛剛BOSS推開跟推空氣一樣,怎麼輪到我們關怎麼難啊!」
冉冉抬起左手,無名指與小指自然彎曲,食指與中指緊貼在一起伸得筆直,一道白光瞬間自沈定海脖頸間的玉佩亮起。
手底下近乎紋絲不動的大門陡然變得鬆動起來,他跟秦衍對視一眼,一起用力。
敞開的大門終於一點點合起來。
灰色影子在外面發出怪異的嘶吼聲,終於「轟隆」一聲,大門完全合攏,灰影以及它們的聲音也被隔絕在外。
沈定海正要感嘆術法奇妙,冉冉卻左手掐訣,似乎在測算什麼。
斂眸屏息一瞬,冉冉看向沈定海耐心解釋,「那位姐姐實力不容小覷,這般的巨門對她來說幾乎就是孩童玩具。」
「二侄子你和秦衍這般吃力,是因為屠殺者在外抵抗,否則你們也不會這般艱難。」
沈定海恍然大悟,「還好有堂姑你耐心跟我解釋,否則我只怕一直要當個糊塗蛋。」
冉冉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低頭無奈地笑了一聲,「來了。」
「什麼來了?」沈定海猶在不解,卻突然覺得室內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度。
他使勁搓搓手臂,「不是我的錯覺吧!好冷好冷!剛剛就已經很冷,現在簡直就跟在」
太平間一樣。
沈定海的話沒能說完,他順着冉冉的目光望向華麗的旋梯,一抹紅粉交錯的身影奪去他的注意力。
只見通身粉色的女子身上紅痕斑駁,那些血淋淋的傷口不止染紅了身上的衣裳,更是明晃晃地出現在她姣好的臉上。
其中最醒目的一道傷口,無疑是橫亘在臉蛋上最長最扭曲的那一道,越過鼻子,粗暴地將臉分成上下兩半。
噁心又猙獰,就像一條巨大的蟲子趴在她臉上吸食她的美麗。
沈定海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也太悽慘」
冉冉及時捂住他的嘴巴,對着來人面帶笑意,「姐姐怎麼沒換上婚服給我看呀?」
粉衣女子喜盈盈地望向冉冉,可當她看見合上的大門時,面色倏然冷了下來。
空曠的大廳,不見灰影的蹤跡。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冉冉,恨恨道:「你騙我?!」
「我怎麼會騙姐姐?」
「你騙我離開,實則是為了將灰影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