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擔心今後如何在山越立足,那便殺吧!殺得個人頭滾滾,老子拍拍屁股走了,誰還管你幾個地頭蛇?」
當下傳令下去,宮中的兵甲便盡數動起來,鏗鏗鏘鏘一陣作響,宮門大開,一輛輛車馬駛出宮去,騎乘在修建不久的大道上。
「轟隆隆」
街坊之間如雷霆炸響,山越百姓們從夢中驚醒,抬起頭來,不知所措。
————
木鹿鎮的另一角觥籌交錯,歌聲靡靡,李寄蠻臭着臉坐在上首,看着下頭的貴族放聲高歌,心中鬱悶。
「總歸是蠻夷…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不見行酒投壺,也不見詩歌行令,李寄蠻學的滿肚子招數都做了空,只有唱完歌咕咕地喝酒,讓他好生不適。
正想着,下頭一氏族之人醉醺醺地上前來,嘿嘿一笑,醉道:
「大王,你說這李淵平日日蒼白着臉,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豈不是將有變時?」
李寄蠻驟然色變,他本就與主脈相熟,並時常以此為榮,又被李淵平放過一馬,心中的感激和尊敬簡直無以言表,哪裏能聽得了這話?
更何況上次以為無人知曉,卻被田家利用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李寄蠻心中頓時大為驚懼,勃然大怒。
「呸!」
李寄蠻將手中的酒杯往這人頭臉上一擲,頓時砸了他個滿臉鮮紅,咕咚一聲滾下去,李寄蠻罵道:
「好你個賊膽!」
殿中頓時一靜,李寄蠻急忙站起身,像是對着誰解釋地罵道:
「那是虎行似病,鷹立似睡,你等卑鄙之人,豈能得萬一?」
他這話音方落,一群人紛紛跪倒,靡靡的音樂也停下來,院中頓時落針可聞,李寄蠻垂耳一聽,心中咯噔一下:
「為何有兵器碰撞之聲?!」
他這話一出,下首眾人還面面相覷,卻聽一聲慘叫。
「嘩啦!」
一眾身着白甲的兵馬破門而入,持着刀兵,神色肅穆,自顧自地魚貫而入,頓時有幾個氏族跳起來,罵道:
「爾等何人,可是這是何地?安敢在此放肆!」
這一眾白甲士兵卻毫不理睬,幾個有修為在身的氏族還要反抗,卻被為首之人兩招按下,看着這一個個氏族被控制起來,李寄蠻呆呆地看着,難以置信地道:
「玉庭衛?」
殿中只剩下悶吭和求饒的喊叫,李寄蠻只來得及詢問了兩句,一眾人已經旋風般地被壓出去了,他呆呆的走下來,突然之間成了光杆司令。
好在最中間的那為首的玉庭衛還算客氣,輕輕拱手道:
「公子,得罪了。」
「這是…」
李寄蠻突然之間就被掏光了家底,像是走在大街上突然被洗劫一空,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好幾息才吐出兩個字。
眼前這人緩緩拱手,眼神明亮,朝着身後一擺手,那一眾玉庭衛都退出去了,只餘下兩人,這才道:
「回公子,田家向族正院上交了滿滿一車的罪證,山越諸氏族皆在其中,小人奉命收拿。」
「田家?!」
李寄蠻猛然驚醒,這才明白主家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絕情,頓時眼眶一紅,咬牙切齒道:
「看來田家蓄謀已久,不知道謀劃了多少年,是要將我的部眾通通殺光,好讓我做一個傀儡蓋章!」
「可如今田氏雄踞山越,沒了貴族制約…恐怕要出大患!家主…不可啊家主!」
他拎着袍子,急匆匆的走上近前,這玉庭衛聽了他的話,好像也有些遲疑,低聲道:
「這事情是做的絕了,兄弟不如去求一求家主…聽聞他有召回田家之意,只是田家始終不肯,多方進讒,這才滯留在山越。」
「啊!多謝兄台!」
李寄蠻頭一次聽說這消息,心中頓時大喜,滿臉通紅,激動得眼中皆是血絲,切齒道:
「對,只要田家退出山越,返回鎮中,一切迎刃而解!無論如何也要勸說家主…讓田家退出山越,回到那十二鎮之中!」
他在家中苦學了十多年治國之術,怎麼願